等她长到九岁的时候,依着书院的规矩,便须得退了学,不再去行之书院上学的。柳月清便从外头请了教书先生进来,又在府里特特拨了一处咏花堂来做书房。平日里,官盈朝修习学识便都是在这里。
教书先生是位二十多岁的清俊男子,好穿一袭青色或是藏蓝的长袍。初七第一见到他时,几乎以为他便是消失好些年头的沈别宴了。
他与他,长得真的很像很像。只不过沈别宴要多一些不羁的贵气,而这位教书先生则是要儒雅一些。
一并请进来的,还有一位叫做崔萦的女先生。只是,她只单单教授官盈朝一人。至于是要教些什么,初七是不清楚的。因为但凡她授课的时候,旁人是不准靠近的。初七也只远远看见过她几次,总是唇角微微上翘的样子,看起来总是温温和善的样子。
偶尔的听官盈朝提起她的一些事,也能感觉得到是个随性而淡泊的人。
初七的日子还是如以往去学堂上学一般,上午陪官盈朝在咏花堂里修习。到了下午她便可以在家里休息,而官盈朝则是要跟着崔萦继续学习。
有一回,大约是春末夏初的时节,湖边的垂柳抽了一脉脉细长的叶子,层层叠加的覆盖着。远处也不知是那几个丫头在打闹,嘻嘻哈哈的,远远的传了过来,偶尔甚至还能听到铜盆相互碰撞发出嗡嗡的响声。
初七远远的就看见站在池桥端口的官盈朝和崔萦,她原本以为她们是在咏花堂里学习的。这厢见到,她倒有些好奇,不知她们是出来做什么的。
因为官盈朝素来鲜少提起关于崔萦的授课,故而初七也是知之甚少的。想起她们一向不喜有人在旁打扰,初七想了想,便准备离开。
“如果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情,该怎么办?”
也不知是她们以为周边没人还是什么,初七正要走,忽的听见崔萦透过晚风淡淡的传了过来。她的声音有些低,却很温和,一如她时常扬起的唇角。听起来让人有种春风拂面的温暖感。
初七也不知道她们是在讲什么,听到崔萦这样问,她便略略停了步子,往前探身去听官盈朝的话。
谁知,她站了好一会也没见官盈朝开口。只见官盈朝穿着一袭粉色的衣裙,宽大的裙摆在微风中微微的摆荡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初七隐约觉着站得都有些累了,见崔萦并没有追问,官盈朝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她便要起身离开。
正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官盈朝忽然开口道:“先生,我想即便我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是不该说出来的吧!”
听到她这样的话,初七心底猛然一震,几乎要挪不动步子了。她只觉得这句话分外的耳熟,似乎前世曾经在哪里听到或是见到过。此刻由官盈朝软软糯糯的声音里说出来,越发的是透心的奇怪。(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