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着去了才知道,难怪今天官盈朝那么大胆的跑出去看灯会,原是夫人去了别家串门子参加赏灯宴,一时半刻也不得回来。倒是难得的没带上盈朝,故而官盈朝自然是趁着这个空挡子要溜出去的了。
等她到了后门时,官盈朝已等在那里了。粉色的锦袍上绣着兰草暗纹,随着她的行动若有似无一般。
“你可算来了。”她一见初七到来,忙上去笑嗔道,随即又朝初七身后张望了看了看:“哥哥怎么还没来?”
“他也去?”初七听她这样一说,不由皱着眉头。不知她心里是出于什么原因,自从大年三十那日夜里之后,她总是下意识的开始躲着他。
“自然是要哥哥在一旁护着你才好些的。”官盈朝听初七这口气,不由莞尔一笑解释道:“外面人多了去了,到时候若有个磕着碰着可就不好了。”
初七看着她那狡黠的模样,心底立刻明白原来这丫头是想当和事老。想了想,便回道:“尽光顾着我了,那你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好?再者,我一个粗鄙丫环,皮厚肉粗的。可不同于小姐那样的娇贵身子!”
她这话说得含蓄,然官盈朝却一下子便听懂了她话中的意思。俏脸不由得窘得一窒,直埋怨初七道:“你可越发会埋汰人了,我啊,可由不得你来担心。”
说完这话,她自己也立马反应过来似乎太不像一个未出格的姑娘家该说的话,不禁脸皮子一红,懊恼的跺了跺脚,嗔怪的看了初七一眼。
两人正顽笑间,却见官闻景身旁的小厮冬生急急的跑了过来,对她们二人道:“小姐,夫人吩咐了事下来,爷今儿个夜里出去不成了。”
“娘不是出去了吗?”官盈朝闻言皱了皱眉:“是什么事一时半会儿的办不成?”
“这……”
见冬生一副欲言又止、支支唔唔的样子,官盈朝越发觉得奇怪:“怎的,你是诚心想瞒着我们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听官盈朝这样说,冬生慌忙急道:“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欺瞒小姐!”
官盈朝轻哼了一声,厉声道:“那你还不快说!”
见惯了官盈朝和气的样子,猛然这样色厉内荏的模样倒叫冬生吓得缩了缩肩,慌忙讨饶道:“回小姐的话,是夫人给爷房里送了通房丫头过去……”
他话音刚落,初七便觉着自己原本心底鼓着的一口气,此刻咻的一声全没了,只空落落得慌:“那他不去便不去,我们自个去吧!”
“娘亲她就没半刻消停的!”官盈朝也是满肚子的火,这才想明白难怪娘亲会出去参加什么赏灯会。
不就是打定了主意,官闻景若是找不到她人,火没出泄,可又不会将人家女孩子赶回去,这事自然也就是生米煮成熟饭的了。
初七见她这副神色,知她心底必是难受挣扎的。担心她胡乱说些什么出来,若传到旁人耳里被人笑话。她忙说完对冬生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给官闻景回话。
等冬生走了,她这才走上前低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想这等子事了,我们出去逛灯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