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昨天的更,等下还有今天的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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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时节的雨,即便是落得连绵不绝,亦不会是阴沉沉的,无际的苍穹反而愈发的清净明透。落得多了,汇成股的沿着屋檐边成串的落下。哒哒哒的落在碧绿的枝叶上,惹得那一从嫩绿轻轻的颤抖开来。
外头的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不大,却连绵不绝,惹人生厌,这雨已连着下了三天了。
初七坐在自己房里,拿着手中小巧的绣绷,仔细的看,似乎想将绣绷上看出一朵花来。而事实上,那绣绷却根本只是空白一片的,她压根还没有下过一针。
轻叹了一口气,她正要将绣绷搁回簸箕里,不想却猛然听见门上剥啄两声。她一惊,这样大的雨天怎么还会有人过来,定了下心神她这才脆声道:“请进!”
门应声被人推开了,紧接着只见一个人影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初七疑惑的看向来人,只见这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大颗的水珠沿着蓑衣滴落下来,汇聚在地上濡湿成湿嗒嗒的一片水渍。
“你是谁?”回过神来的初七下意识的皱着眉头高声问道。她不认识这个人,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进来。
那人听初七这声音略有斥责之意,也无反应,只是满不在乎的掀开了斗笠。露出一张娇俏的脸蛋。
随即仿若无人一般,随手将斗笠丢在桌上。又脱了身上的蓑衣,亦是信手一抛,湿漉漉的蓑衣便落在了一边的榻上。
这番反客为主的行径让初七更是愕然,但也未再开口问,只是在心里分析着来人的身份。据她所知,晋京有不少豪门贵女都有骑马的习惯,而女装骑马是极为不便的,因此女穿男装的情况很是不少。
大抵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女,才这般倨傲不知礼。她压下心中的不快,静候对方开口。
“你就是虞初七?”那少女整理好衣襟后,这才对着坐在一边的初七开口问道。
听她那声音又脆又响,活似炒豆子。初七暗自皱眉想了想,这人怕是直爽不拘礼之人,又出身权贵人家,所以才有方才的举动。反正无论如何,能毫无阻碍的进了自己的门,怕就是得罪不起之人。
闹不清这人贸然前来的缘由,初七只得抿嘴点点头,老实回道:“我就是,请问小姐是?”
“我叫晋宁!”少女也不等她问完,便爽快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黑亮的大眼在屋里转了一圈,便很快注意到了搁置在一边的那幅“鱼戏荷叶图”。
只见那晋宁仿若置身在自己家中一般,也不管其他。当下觉着好奇,便抬脚走了过去。她低头去看那幅极为精美的刺绣。花红叶翠锦鲤摆尾,色调明亮鲜丽而又层次分明。
要说这些还不为难,最难的却是那清波涟漪。那水纹亦不知是以何等绣线刺出,非但色泽清淡,甚而反射着微光,更有一种灵动之感。看着活脱便是一潭清水,涟漪微漾,鱼在水下,荷在水上,一触之下,粉荷似在轻摇,看着竟似活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