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瓶晶莹剔透,一望便知瓶中灵液几许。
“数万年来,那一次天泪不是注满莲花瓶的?怎的这次会少了一半?明远道兄,这是为何啊?”青玄真人踏前一步,指了指莲花瓶,看着长相憨厚的道长厉声喝道。
“清玄道兄,你问贫道,贫道又问谁去?”明远道人不过是三流道门执掌,此次被众人推举为天泪值守,深感荣幸之余,无一时不是战战兢兢。此时被清玄一喝,不由大感委屈,向石瓶旁站着的四位道人一稽首:“莫说贫道没有这等手段,便是有,诸位道兄能答应否?”
四个看守接应石瓶的道人分别是天微池、忘念峰、清虚山、悟剑崖的二代弟子,这四个门派想来面和心不合,彼此仇怨交缠,门下弟子也绝不可能公然勾结。
清玄细细一想,呵呵一笑:“明远道兄想多了,贫道怎敢心疑道兄你呢。”
“清玄道兄,恭喜啊。”怀仁真人上前稽首,语带讥讽道:“道兄门下聂宗主,一身修为实在怪异,说不定天泪变少恰是印证。”
“嗳,怀仁道兄说笑了。”天泪虽是聂无涯得了,却也形同忘念峰得了,清玄面上有光,怎会去计较怀仁之言,再一想,这怀仁为了此次天泪盛会,折了门下高徒恒玉,心中自然酸苦,便打了个哈哈,一笑了之。
“聂无涯,速来接天泪。”在场诸位,都不是他明远能得罪的,明远道人索性早些交差了事。
聂无涯仍处于昏迷之中,怎会应答;一旁闪出龟不同,答话道:“老奴替少主收下。”
这人是?清玄真人眼光相询苏含烟。
苏含烟小声答了。
“他既是无涯的随从,也无不可。”清玄饶有深意看了龟不同一眼。
水晶莹玉莲花瓶一到龟不同手中,清玄忽感心中一动,翻开手掌一看,掌中金字——天,已无影无踪。
清玄真人抬头一笑,见灵空真人也正一笑。
钟离半山腰。无涯暂居处。
小小院落挤满了忘念峰弟子;无涯房中,清玄、苏含烟从无涯身上收回护持真元,两人皆是一脸疲惫。
“阴邪入体,若要全解,还需看他自个。想不到这苍白衣的功法如此霸道阴狠。”清玄看着龟不同、婉儿,缓缓道:“此地贫道会命人值守,你们也好生守着吧。贫道也要回去调息静养。”
“多谢!”龟不同一躬身。
苏含烟与婉儿耳语后,随清玄而去。
是夜,钟离月暗,星辰无光。
一条黑影无声无息出现在小院外一条石径上。
“何人?”值守在无涯院外的忘念峰门人轻喝了一声。
“嘿嘿……”黑影也不答话,轻笑几声,一扬手,几点彩光激射忘念峰门人。
那几个门人慌忙用手去接,却发现自个手脚皆不能动,想开口,口中麻痒难忍,发不出声来,眼珠往下一瞧,魂飞胆丧,一条斑斓蜈蚣只留半尺在外。一弹指间,几人化为了一滩血水。
黑影身子一抖,收回几个彩光,淡淡黑烟腾起,散尽后,只见一条数尺长大蜈蚣窜出石径,钻入草丛,一会后,小院外,蜈蚣露迹,顺着小院石墙缝隙爬了进去。
“九品幻境旗!”蜈蚣进了院落,吐出一面小旗,立于泥地上,口出人言。
无涯房中,龟不同正守着无涯,恍惚间,看见无涯笑吟吟从榻上起身,对他道:“不同,这莲花瓶,你放在了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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