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瞧着箫愁的目光古古怪怪的,好像蝴蝶看见了花,又好像蛇看见了老鼠。米米心里忍不住胡思乱想,想到:“莫非是背背山。”她倒是苦中做乐。
箫愁道:“还有便是你轻功确实天下第一,逃命的功夫无人能比,然而却无人能够自我面前杀了人,我最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他说话时候身子一动,本来远处,刹那间便到近前。这刹那间箫愁目光中光彩大盛,苍白的脸蛋上升起了两片病态的嫣红,米米面前闪过了从来没有见过的动人的刃光。
一柄薄薄的软刃,那刃带着蔷薇般的花香,隐隐透着浅浅的血色,刃身划过空气时候,还有着轻轻的呻吟,好似音乐一样好听,而软刃游动时候,闪动梦幻般的光辉,仿佛并非一件兵器,而是一件活物。
无影见着那飘洒的白发之中,一双眼睛凛凛有神,神光转动,骇人之极。那刃光那么的美,几乎叫他觉得沉醉,甚至觉得自己不愿意躲避这美丽的光辉。然后他杀手天生的敏感性让着他身体轻轻滑过,身体感受到一点细微的疼痛。
米米不晓得怎么了,身子一轻,顿时一阵腾云驾雾,天旋地转,落在了冰冷的湖水之中。米米一阵手舞足蹈,扑腾着水面,只来得说上一句:“我不会游泳。”就咕咕的沉向了水底下了。
眼前的是蓝色的湖水,受惊的鱼儿纷纷的走开,水下的世界冰冷极了。米米口里吐了一连串的气泡,眼前浮过若干的画面,似乎上一次也是这般,面朝着水面,沉到了水里面去了。那手,那手是谁的手呢?她的脑海里似乎出现了一条人影,对她露出了冰冷的笑容,该死,为什么楚清容的记忆刻意封闭了这里?然而米米可以感觉到那是一种忧伤,痛苦的心情。
更多的水从她的嘴巴和鼻子里进入了,记忆和现实相互间的交错,叫她几乎分辨不轻了,那些纷乱的画面怎么抓也抓不住。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掌将她拉了起了,耳边模模糊糊的听着一个男子说话的声音,手掌拍打着她的脸颊,说道:“醒醒,醒醒!”这情形依稀有着几分熟悉。
她嘴唇被着一片嘴唇贴上,往米米的嘴里吹气,让着米米吐了许多的水,身体顿时舒服多了。睁开了眼睛时候,见着箫愁放大的脸孔,吃吃道:“无影呢?”箫愁没好气说道:“若不是你这个姑娘,我自然将他给捉住,如今只是重重伤了他一记,让着他给逃脱。”
米米要起身,身子一软,箫愁心中烦躁,只得伸手将她扶了扶,咕隆道:“好麻烦。”米米抓着他的手,喘了几口气,唇而几乎和箫愁一样的白了,微笑道:“谢谢!”说完话,又咳了两声,犹觉得鼻子和咽喉好难受。
箫愁感觉握着自己的手掌又温又软,没有一点茧子,这双手干净柔软,没做过粗重的活路,也没有杀过人。他瞧了米米一眼,说道:“擦擦脸吧,你妆都花了,真是难看极了。”无论如何,听着别人道谢,总是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情,箫愁说话也就柔和几分了。
米米方才想起了方潇之在她的脸上化了妆,用水一泡,自然全都花了。她取出帕子,仔仔细细擦脸,露出原本美艳动人的脸孔,眼神却是清澈又明亮,盼顾时候,两道清光顿时露出来。箫愁目光流露出细微的变化,似有几分惊讶,然而并没有说出话来。米米朝着水照照样子,确认脸蛋已经擦得干干净净的。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候,发现箫愁已经不见了。
米米道:“箫愁!箫愁!”可没有听见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