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笑得嘴都合不上。
我觉得有点不悦,再怎么说这人也在这儿工作过。
我说:“你给我多少薪金?”
那个女人眼睛一转,说:“50个金币一个月,怎么样?”
这已经很高了,但我觉得她肯定压低了,说:“不行。”
那个女人说:“100个?”
我拉起那个还在发抖的法师,问他:“你多少薪金一个月?”
那人抖着说:“300个。”
我问:“你哥呢?”
那人说:“1000个。”
我说:“我要2000个金币一个月。”(一年还完债还有余钱就不错)我想。
那个女人说:“看不出你还这么贪婪。”
我说:“象他们这种都可以拿那么高的薪金,我就应该更高才对。”
那个女人说:“闹事的没有他们摆不平的,根本就不需要你这种。”
我说:“那就1300个金币吧。”
那个女人说:“可以。你每天都得呆在这儿,晚上客人多,不要偷嘴。”
我想(很遗憾,我得在学校住。全天也不可能呆在这儿,这种工作放弃还是挺可惜的。)我问:“我能不能只在白天工作?”
那个女人说:“那不行!这是妓院,白天你在这儿干什么护院?”
我一听,转身就跑,我只希望千万千万不要有熟人看见我进这里。
那个女人追在后面喊:“伤了人就想走?你把医治费付了!”
我极速冲出大门,街上人不多,但每个看我跑得这么快,都带着怪笑。
我觉得有东西从袍中抛出,但也不能回头。
有人在背后说:“八成没付钱。”
还有人羡慕地说:“这个倒跑掉了。”
远处传来那个女人尖锐,高昂地声音:“你把医治费付了!”
行人更是羡慕地说:“没想到这小伙子这么生猛!”
有人拍着胸口说:“我当年也能让女人下不了床!”
旁边有人嘲讽说:“你能弄伤吗?”
拍胸口立刻泄了气,说:“那到不能。”
跑了很远,再转了个角,应该没有人追得上。
早上出来还没方便,加上刚才跑得太快,我在街上找了一个公厠。
门口守着的大爷说:“一个铜板。”
我伸手一摸,发现金币在我跑时已经掉了。
我对大爷说:“我下次给你一个银币,这次先让我进去。”
大爷脸色一变,说:“这种话我一天听个十七八遍。不先付,绝不能让你进去!”
我只好在街上走,看见路边一个窄巷,没有人,实在忍不住了,我蹿进去对着一个角落。我正在洒水时,听到背后传来急急的脚步声,而且象是有高跟的女靴擦地发出的声响。
我赶紧一底头,希望那个人过去。
那个人竟停下。
我尴尬地洒完,转身,看见梨子正对我揶揄地笑。
我说:“巧啊!”
梨子抿嘴一笑,说:“没想到你还真是豪放啊,大街上都……”
没说完又笑起来。
我立刻尴尬得想离开,说:“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梨子说:“我刚才路过一条街,看见一个人从妓院冲出来,很象你喔!”
我立刻正色的说:“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梨子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说:“那个人还掉了三个金币。”
我立刻说:“希望那个人能找到他的金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那个人还掉了个牌子”说着,梨子拿出一个铜牌,轻抛一下,向外走。
看她异常得意地笑容,我觉得不妙,这铜牌看样子是个学生牌,还很有可能是我的。我想只有回去交2个金币补办一个,希望梨子不识字。
我跟着梨子,问梨子:“我喜欢英雄,你喜欢看什么书啊?”
梨子说:“我不看书。”
我心中大定,果然平民很少识字。走到大街上,我说:“以后有空再聊。”
刚转身,就听见梨子的声音在读:“罗宾·隆秋级魔电攻击系宿舍5一楼b2”
我再也迈不出步子。
我转身说:“没想到还是我校的学生,你把牌子给我,我去还给他。”
梨子摇头说:“不行,我要去还给他本人。不过他到与你同名同姓。”
我说:“这更巧,我去还,还可以结识结识。”
梨子说:“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结识结识。”
我连忙说:“男生宿舍,超过15岁的女生不让进。”
梨子说:“没关系,我可以喊。”
我想(终于无法,只有硬赖了,先抢下来,再说梨子说瞎话。)
我一把抓住梨子握住牌子的手,用出最恶狠狠地口气,说:“把牌子给我,不然……”
梨子毫不畏惧地笑着说:“怎么,后悔刚才没杀人灭口了?再不松手,我就叫非礼了。”
我只好松手。
梨子将我的牌子从她白晰纤秀的颈项下的衣领放入,塞在她坚挺饱满的酥胸间,对我说:“我也有事,再见!”
我再去拿,恐怕色狼我都当定了。
梨子绣发一甩,婀娜生姿地大步走开。
问了一上午,薪金都是几个金币,最好的不过十来个。看来要高额的薪金就不能干普通的事。我走进冒险者公会,想找份报酬丰厚的工作。左边有一群人站在一个大木板前,一个高大的狮族半兽人站在人群最后显的格外魁梧。他比前面的人足足高了有两个半头,肌肉虬涨,都要把他身上的兽皮挤破,一头土黄色的披肩毛发。手里拿一根粗糙沉重的大铁棒,搁在肩上,两个半兽人的标致:一双又圆又大的毛绒绒的大耳朵竖立着,表明他正专注地看木板上的公告。
我走过去,木板前站的人太多,无法看到木板上的公告。我重重拍上了半兽人的肩。半兽人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我的力度无法唤起他的注意。我念了一个传电术,将电流从手传入半兽人的肩膀。半兽人“嗷”的一声巨吼,吼得我耳朵轰轰作响,半兽人两手拿着大铁棒一挥,从众人头顶挥过,空气都扯入大棒挥出的规迹中,将众人的头发向上提起。
半兽人渾厚的声音响起:“谁在攻击我?”周围的人群立刻远远跑开。
我站在半兽人旁边,说:“老兄,是我在给你打招呼。”
“谁?谁在跟我说话?”半兽人巨眼环顾,好象没看见我。
我看他大头晃来晃去,左顾右盼,就是不向下瞧,就说:“我说老兄,我是比你矮的多,远没你肩膀高,但也不用这样吧。”
半兽人向下看了看,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出现在眼前,大步向后退了几步,看清了我,就说:“你是要跟我较量较量,对吧。”不等我回话,大棒就向我头上砸来。
我身形一动,快速闪到他身后远远站着。<这是我最近领悟的,郭剑他们战士类是加强斗气,身体反应自然加快,行动也自然加快。而我则用魔法产生电流,刺激神经和肌肉反应来加快速度,不过这比较痛苦,不到万不得以,我也不会用>。
大铁棒敲到青石砖铺成的地面,将几个相邻的青石砖都敲碎,更将一个青砖锤入地下一尺来深,形成一个盆状的地面。
在碎石飞溅中,我说:“等等,……”
“打了再说!”半兽人又冲过来,一棒挥出,我从他手臂下躲到他身后,发现他似乎看不见近处之物,就站在他近处。半兽人果然又看起来。我说:“停!”一个大棒准确无误的敲向我的嘴。我避开,这半兽人似乎非要打一架,而且听力很好。
半兽人看不见在背后近处站着的我,就偏头在我拍过的肩上嗅了嗅,又向我敲来。我看见他的动作,似乎由眼睛来判断变成了听觉,再靠嗅觉。半兽人一挥棒,棒风都似乎要把我的身形带偏,我觉得不能用太极拳去引他敲地面,来耗他体力,就向外跑出。这半兽人动作敏捷异常,奔马都不一定能跑得赢他,我将肌肉用电流刺激到我的极限,我觉得我都快抽筋了,但还是扔不掉他。我一边用闪电球打他,而闪电球只能减缓他的速度,一边看两边,终于发现了一个辣椒店,我冲过去拿起一盆辣椒泼出。半兽人立刻打起喷嚏来。我屏住呼息,快速站在他身后。
我将咒语完成,大吼一声:“我在这儿!”将电流传入他的膝盖后,半兽人急忙转身,膝盖一软,摔倒在地。
我想(这半兽人天生蛮力,又防电,往常能将人击到的闪电魔法只能将他速度减缓片刻,绝不是等闲的半兽人。)就说:“现在可以谈谈了吧?”
半兽人站起来,说:“你能打倒我,你就是我的朋友,你想谈什么?”
我说:“我只是想问问木板上写得是什么。”
半兽人说:“我不识字。”
我说:“不识字你还看的那么起劲?”
半兽人说:“我在听他们谈论任务。”
辣椒店老板看见我和半兽人平静下来,开始交谈,鼓起勇气跑来说:“那盆辣椒2个金币!”
我说:“我没带钱,以后给你。”
辣椒店老板一把拉着我,说:“不行,我跟你去拿。”
我向学校走回去,半天不吃东西,人都饿了,钱又没有,希望郭剑身上还有余钱。
走到半路,远处一个农夫架着一辆装满蔬菜的牛车,慢慢悠悠的过去。半兽人象一阵风一样跑过去,将车带人一起掀翻,一把拉断牛架子,再一拳将牛击到,用手就扯下一条牛腿,兴高采烈地跑回来说:“朋友,你先吃!”那个农夫先在蔬菜堆里翻起来,看见一个半兽人活活的将牛腿扯下,吓得脸都青了,看半兽人跑开,呼天呛地地大哭起来。我看见半兽人满怀敬意的递上一条不停滴血的牛腿,苦笑拒绝,问半兽人:“你身上带有钱吗?”
半兽人说:“我没钱。”
我对农夫说:“牛和一车蔬菜一共多少钱?”
农夫说:“我们存了一年的钱,花了8个金币才买了这头牛,蔬菜值2个金币。”
我对半兽人说:“你以后要赔他10个金币。”
半兽人说:“我拒绝,牛是神赐予我们的食物,这是我们的信仰。”
如果一个呆头呆脑又固执无比的半兽人说,这是他们的信仰,那你就不要妄徒说服他,这是常识。
看农夫这么痛不欲生,我只好对农夫说:“你跟我回去拿钱吧。”
很显然半兽人对我的决定不以为然,半兽人背上抗着那头六七百斤,还在不停“哞,哞”惨叫的神的恩赐,嘴里大嚼牛腿着走开。
这就是我第一天上午找工作的经过:我无意中进了妓院,跑出来时丢了三个金币,还被梨子看见;无缘无故跟一个很强悍的半兽人打了一架,还得赔12个金币。去的时候满怀希望,回来的时候又饥又渴,背后跟一个辣椒店老板和一个哭得凄凄惨惨戚戚的农夫。
路上我已想好,怎样对有可能出现的要“补助”的女生说。
“各位女同学:我们本打算自己出钱买一些礼品,用这些礼品,来弥补我们让大家没过好嘉华年会的过失。但索瑟同学没有将我们的心意说出,又没按寝室发放礼品,造成有些寝室,有些同学没领到,这是我们的过失。我们原意弥补这个过失。请还未领到的同学写下你的名字,给我们一些时间,我们愿意借款再买些礼物,来发给还未领到的你们。”
我想这么一说,绝大多数女生都应该不会再要东西了。这应该是我上午唯一的收获了。
我回到宿舍区,远远听见我们那栋楼下莺声燕语响成一片。很多女生激愤地指着我们寝室,在说着。我对后面两个“跟班”说:“我就住这儿,你们等我拿钱。”两个跟班死活不干,我带他们走后门进去,我让他们站在门外,看里面没有通道,室内昏暗,他们才免强同意了。我走进寝室,寝室的窗户堵上了那个大石雕,剩下的地方用床单遮住。索瑟,郭剑和卡勒正坐立不安的坐在床上又站起。窗户不停传入女生们的指责声。我说:“她们什么时候来的?”
索瑟说:“你刚走就有人来了,悔不该不听你的话!”
我说:“就一直说到现在?”心想(太坚韧了,要我说一个小时,口水就说干了;再说一个小时,血液都说干了。)
郭剑说:“我简直是自投罗网,进来一趟就出不去了。”
我说:“那后门有人看着?”
郭剑说:“不管走那儿进来都行,出去就得让女生看是不是我们寝室的,不是才放行。”
我问:“郭剑,你身上还有多少钱?给我12个。”
郭剑说:“17个金币。”数了12个给我。
我将金币给辣椒店老板和农夫。
辣椒店老板满意而去,而农夫则感激得说不出话来,含着感激的泪花离开。我对三人说:“没关系,跟我出去,我能解决!”
三人大喜,同声说:“就等你回来说这句话!”
我们走正门出寝室楼,看见我们出来,门口一静。我对门前站着的女生说:“各位女同学:我们本打算自……你们。”我得意我说的这么情真意切。但底下不仅没有感动,相反脸色越来越冷。等我说完。
低下就有女生嘀咕:“真不愧是最大的卖校贼!”
我笑着说:“谁在嘀咕?站出来当面说!”
禹婷从人群中站出来,索瑟立刻躲到最后。禹婷面对着我说:“钱明明是校长拨给我们买礼物的,一共4000千金币。校长交给你们,是想让你们将功折罪!想不到你们贪污了2000多金币不说,还有脸说是你们出的。”
我想(老雷还真会顺水推舟!)我笑嘻嘻的说:“雷校长什么给你们说的?”
“今天早上,校长知道我们在这儿后,就关怀备至的来看我们,让我们和平解决这件事,还叹息说他犯了这个错误,不过他相信你们的良心还是有一点的。照我看啊”禹婷斜看我一眼,转身对女生们说:“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有良心!”
我想(老雷耳目众多,知道卡勒干出这种傻事,绝不会不利用好这个机会。只不过布置得这么快,这么好,抢在我的前面,还真不简单!)
我看一眼卡勒,卡勒灿灿的站着。
我想(也罢,就让我再背一个“贪污”的恶名也没关系!宿舍区用不了魔法,凭她们娇小廋弱的身体,光凭拳头就能把她们吓走!)我按了按拳,指节发出“格,格”声。我对她们说:“是我干的,钱我绝不会吐出来,你们不走,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禹婷看我要动手的样子,脸色一白,退了一步,又站上来说:“海伦会长还在神庙躺着呢!谁不知道你“屠夫”的恶名。”
我想(什么时候又加了一条“屠夫”,估计是因为上次打伤的人太多了,)我用饿狼看小白兔的眼光看着禹婷,说:“知道了还不走?”
又被我眼中的恶意吓退一步,禹婷又站上来说:“这是我们的权利!”禹婷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又带着坚定。
我向郭剑一使眼色,郭剑按剑出鞘,对人群一指,前面响起一片尖叫。有女生已吓倒在后面人的怀里。
我说:“最后一个机会,你们离开,不然我们不客气了!”
几个女生站出来,与禹婷排成一排,一起说:“这是我们的权利!”
我手一挥,这几个女生立刻吓得闭上眼睛,还一起说:“这是我们的权利!”
看她们这么坚持,我早已感动,本想就再负上2000多金币的债务也给她们买点礼品。看见索瑟看禹婷痴迷的眼神,我灵机一动。我对郭剑和卡勒一使眼色,再将眼睛瞟向索瑟和禹婷。郭剑和卡勒明白我要给他们创造机会,就一起点头。
我一步上前,轻轻一拳挥在禹婷的小腹上,禹婷捂住腹部,眼泪都痛出来,说:“你打好了,我们的权利我们绝不放弃!”
索瑟一下从后面冲出,看我的眼睛里又惊又怒,还有疑惑,说:“你为什么打她?”
我心中好笑,(这小子这么沉不住气,让我后面的表演都省了。)我说:
“怎么,你还想跟我动手?”
索瑟说:“你是我朋友,你知道我真喜欢她,你为什么打她?”说到这儿,他已咆哮起来。
我对四周说:“谁要站在这儿不走,下面就会断骨头了。”我一拳向禹婷挥去,索瑟从侧面一下握住我的手腕,我手一扣一拉,将索瑟拉得重重的撞在后面的墙上,我冲上去一肘击在索瑟的侧腰,将他逼在墙上,对着他耳边说:“好好演戏,禹婷就可能看上你,别演砸了!”我大声说:“哦,你想替禹婷求请,那你就得替她挨!”这小子立刻大叫:“挨就挨。”我向郭剑和卡勒一点头,三个人就围着索瑟拳打脚踢起来。
女生怔怔的看着我们起了“内哄”。
索瑟耳鼻都渗出血来,禹婷还不上来叫停,我不禁暗骂。
禹婷正在出神,她看见以前那个“花痴”又出来说喜欢她,愿意替她挨打,心中百味交织。用了将近一年才彻底将那次影响消除,现在“花痴”被我们打得喷出血来还护着她。看见索瑟全身的伤口越来越大,越来越重,感动终于战胜了犹豫,忍不住站了出来,说:“别打了!他是你们的朋友你们还打。”
我叫他们继续,我笑着说:“怎么,你想替他挨?”
这话的含意让禹婷不禁迟疑,最后禹婷一咬牙,说:“你们打我吧!”
我立刻一拳击在她下巴,女生的身体就是娇弱,我并不重的一拳就将她击晕。
我对那些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却未退缩的女生们说:“钱我已拿出去放高利贷了,看在索瑟面上,我下月把钱给你们。”
我和他们大笑而回。这真正替朋友高兴的笑声让女生们认为我们残暴之极。女生们七手八脚的抢上,将晕到的禹婷和象一堆烂泥一样瘫在地上的索瑟抬走。
第二天学校校论出来,是老雷亲自提笔撰写。大标题是邪恶在正义面前退却,小标题是纤纤弱质斗屠夫。将女生们英勇不屈的事迹完美再现,最后说一个迷途的羔羊——索瑟,在她们的干染下毅然脱离了最邪恶的团体,回到了人性大家庭的温暖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