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几个起落,就到前庭院,昨晚的亡灵法师,现在正冷冷的站在那里。
她身后一个当地打扮的青年,竟用对救了亲人一命的神官,才会有的那种崇拜和感激的目光看着这个亡灵法师。亡灵法师四周都是一片焦土,应该是大门的地方,连灰烬都未剩下,就象从未出现过。而这片刻前还隐藏着无数旖旎风光的前庭,现在就象被堆上木柴,烧了三天三夜,只剩下一片白灰还在冒着烟。
我似慢实快的走向前院,梨子现在的魔力,短短几天不见,竟让我有了一种察觉不清的感觉。看见她的这幅装扮就象一个当地的土著,变化出来的样子也是当地的土著,我有些好笑。
四周的武士,远远站着,不敢靠近。那个胖胖的老板脚吓得直哆嗦,呆呆的站在武士中间。想必刚才梨子使的火系魔法让他们自知上前与送死无异。
里昂正在吃惊,亡灵法师的魔力会排斥所有的元素精灵,得来靠日积月累,在自然的生命结束前就能拥有的魔力小得可怜,能唤出一堆磷火,召唤几个骷髅,就算颇有天分了。但现在面前这个却是例外,昨晚一见,那股强大的死寂力量,可以比得上前来与二哥接头的亡灵法师,不过那个亡灵法师就象所有人印象中的亡灵法师一样,只剩了个骨架,上面罩了一件残破不全的灰袍。现在这个不仅年纪轻轻,还能拥有可比魔导士的火系魔法精灵。从未听闻拥有亡灵力量的人还能拥有元素系魔法力量。这是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灵魂上的两种互不相容的力量。这人神秘莫测,应该是亡灵国的后起之秀了。
二哥把除了魔界和亡灵国引人注目的新秀都列在名单里,自己曾笑问能排进去吗?二哥的回答非常令人不快,“你如果真正领会到你老师传授给你的,那你至少在盟国中列前三,现在,你排个末尾都嫌不足。”问二哥能排第几时,二哥微笑不语。但看他的眼神,也很自傲,自己再三追问,他才说了一句,“本来应该是第四,但现在,又出了一个。”就不再言语,提笔在名单上写下龙之国,罗宾·隆评价:深不可测
见我从武士中穿出,梨子眼中的冰冷一下就消融,连我为什么在这儿都忘了问。这几天的思念早就冲淡去对我的不满。
我用眼神传过去话语道:“好好的,为什么不变胖点,化成个消瘦的样子,是想让我心疼吗?你来得正好,代我把这妓院铲平了。”
梨子一点头,转身对青年说:“现在你可以叫你的恋人出来了。”目光扫向武士们,道:“有人想阻拦,就出来。”
这些武士连梨子的目光都在躲闪,更别说上前。胖子破口大骂起来,“平常你们夸口方圆百里没人敢动这里一根草,现在连大门和庭院都烧了,也不见你们有什么动静。”不过他的话很快就加上了“走廊,偏房,阁楼,………………。”最后胖子瘫倒在地,神情疯癫。武士们还是威武地拿着刀剑,护卫在他身边。
青年大叫道:“彩茜,我来接你了。”
荷花池畔,一扇窗户推开,一个比梨子少了几分娇媚活拨,但多了一丝清秀文静的绝色少女露出欣喜万分的神色,不顾少女的矜持,招着手道:“阮大哥,我在这里。”
我看着里昂,微笑说:“看来,那彩茜也有了她心爱之人。”
里昂脸色一阵变化,最后一扔酒壶,摇头苦笑道:“罢了。不过,”话语一顿,指着梨子道:“我今天就要和她一战。”
我一拍他肩道:“为什么呢?”
“不战,别人还以为我怕她那一句话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人。”里昂恨声道。
“但你自己知道你不是。那别人怎么看,又有什么关系?”
里昂一怔,后面那句话是他的原话,我这句话的口气又很象他的二哥,当下大笑道:“好,好,好,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跟你说话的口气真是太象了。”
“现在不行,我是罗宾,这几天在乌猛的府中住。”
“罗宾,久仰大名,我呆会就来乌猛府上拜访。”
看里昂一幅发现宝藏的样子,我颇感奇怪。
里昂给了彩茜一面晶莹的白玉牌道:“这是被你拒绝的人的礼物,留做纪念吧。”
彩茜感激的目光,也带有情谊,这是兄妹之情,她也知道没有里昂的维护,在这妓院等待她的命运是什么。这眼光叫里昂失落的情绪愉快了许多。
里昂转身匆匆而去,在一家店铺后进里屋,叫来一个精干的店小伙,将一封信递出,道:“今天下午三时,必须递到我二哥手里。”
“主公,二公子的急信”一个面部肌肉枯萎的人扑在地上,将信递出,用膝盖倒退到大厅外,才敢起身,低头离去。
手青黑色,带着无数颜色各异的伤痕,血管在薄薄的一层皮下涌动,手摸上信,拆开来看:
二哥,你不是说人材如宝藏吗?千万不能错过人才吗?现在就有这么个大宝藏被我发掘了。他是罗宾,在乌猛府里。
这个人我已当成朋友,他也视我为朋友。我带他来。
如果你与你女友冷战期间,而下次她看见你时,你从妓院出来,你会怎么做?怎么解释?
。抱头痛哭,说自己是禽兽,要求她处决你?
b。放声大笑,说她是犯了傻,居然想放弃你?
。视若不见,大摇大摆离开,冲刺回去,找朋友准备不在场的证据?
d。叹息一声,转身再进妓院,化绝望为力量?
我没做上面的选择,梨子爱我,我只是过去牵着她的手,就行了。不过我也奇怪梨子为什么一点不生气,她第一句话让我开心:“人家了解你啊。”后面的话就哽得我难受:“你啊,是死爱面子的色狼!真要做什么,早溜了,还会让人家看见么?”后面还有思琳的见解:“罗君做任何事,从来都是深思熟虑,不会留有把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