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看,那就把里面的东西换掉。最坏也就是把那些伪证拿在手里,让贵族们认为是我指使的就完了。布尔克再高深莫测,我不信他能留得下我。
布尔克对着贵族哈哈一笑,“让这么美丽的女子表演,就算失败,谁又忍心责怪呢?”
梨子牵裙,躬身给众人盈盈一礼,站在我身边说:“各位大人,表演的时候,请不要打断哦。”
我用心灵感应告述梨子让她取出才做的首饰,又将里昂给我的宝物拿在手里,然后用披风盖住盒子,将它们换了。
贵族们年老成精,从布尔克似笑非笑的样子偷偷看到乌猛一脸凝重,又从乌猛看到那个大胆的年轻人,察觉到气氛不对,当下都闷不做声。那个年轻人居然当着众人用披风盖住铁匣,从助手那里接过一些东西,伸手进去,开始还不没看明白,后来都道是我在摸铁匣里的东西,一齐在心里暗骂这样的感应谁不会?
我将披风拿去,手捧铁匣,大步走到布尔克前面三步,忍住恶心,高声说: “陛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这点小技巧只能让陛下开怀。请陛下先让他人过目,我再宣布,看对也不对?”
布尔克接过,递给旁边的妖艳美女,看着我。
我接着大唱赞歌:“陛下多情,里面是用珍贵无比的雪魄魔法石做成的首饰。
是个惊喜的礼物。”
那两对双胞胎打开匣子,立刻惊喜的叫出来,妖艳的对里昂的十分感兴趣,清纯的也无法拒绝其他饰物的诱惑,纷纷凑上去,给布尔克献上香吻。
布尔克眼中杀意一现即收,问:“你这样岂不是让我又得准备令人惊喜的礼物。”话中含着我看你下次又能想什么法子。
我全身起鸡皮,恶心不已,照样能接着狂吹,可见人的潜力多半是被逼发的: “陛下想取世间任何东西,那还不是招手即来!又有谁能逃得掉呢?陛下只是想看到他人喜悦吧。”
布尔克拍拍手掌,大笑:“这位先生,是感应到了里面的东西。雪魄石没有强大的斗气,是不能用手摸的。”
在热烈的掌声中,我在乌猛大哥侧边坐下,梨子则在我身旁用尖锐指甲象我发出了一连串的抗议。
这次是过了,下次?你还有这么好的势?我怕你不成。
我拿起酒杯,一个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又在耳边想起:“罗宾,我们开始第二回合吧?”
我手一颤,苦笑。
※ ※ ※
该死的声音一出现,我觉得对面的贵族,身上都长出了长长的棕色的皮毛。外面华丽的衣服,此时看来非常的滑稽,当他们看着布尔克时,堆出献媚的表情,很象猴子伸手要果子的样子,而他们打量着我身边的女孩时,又都象埃得尔码头上那些狗一样把舌头吐出一尺长,呼呼做声。
他们那些对话本就听得清清楚楚,现在更是加入了一些我不想看到的东西,对我身边女孩的龌龊话语又想起来,开始浮现出图画。
我心内狂喊,“够了。”云达杜加尔该不会又要让我去叫他们死吧。
“罗宾,这就是你们人族的贵族啊?啧,真是俊美。当然,按猴子的表现来说,是非常知书答礼的。你想不想让他们为你表演一下?”云达的话突然从嬉笑变为了咆哮,“就象你刚才一样,真象一头猴子。”
我胸腔一下收紧,刚才我也感到非常的不快,现在听云达杜加尔这么一说,那感觉突得扩开。愤怒从一个小的火苗就被她变为了灼热的火浪卷烧着我的心。空洞外面的火球,开始出现不受控制的迹象。空洞出现让我心惊的膨胀。
我一定要冷静,要冷静。
云达杜加尔带着一点命令的口气说,“叫他们为你表演一下好了,不会大动干戈的。”
我心坚定地回答:“云达杜加尔,我不会再受你的诱惑了。你的诅咒也终有结束的一刻。”
云达杜加尔的声音突然变成了芸儿,呜呜地哭着:“哥哥欺负我。”
我眼前一花,芸儿竟然出现在面前,我怔怔地看着芸儿,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珠,在触到芸儿的小脸时,潜意识把木那朵的话映进了心里:‘云达杜加儿会化身为最想看到的人’。我惊醒过来,令我感到羞愧的是,惊醒我的原因是云达杜加尔没有化做我最想看到的暗夜。芸儿也是常常惦记的,次数与暗夜一样的多,但每当想起暗夜,总是在心里泛起一种极为难受的感觉,似乎自己最宝贵的一部分消失了。想着芸儿时,心里却没有那样强烈的感受,只是想见到她。
芸儿依旧呜呜地哭着,“哥哥不理睬我。”
我用心沉喝说:“云达杜加尔!你不要用芸儿的样子出现!”
芸儿的幻影消失了,我听到耳边幽幽一叹,“哎,你最爱的还是她。你记得吗,我帮了你几次忙。”
我承认道:“是的。”
“那么,让你叫他们为你表演也不过份吧?”
我默许,云达高兴地笑出来,“那好,让他们为你表演一下吧。”
布尔克在吃下少女指尖拈着的无花果时,看见了非常古怪的一幕,那群贵族,最胖的几个变得异常敏捷,一蹿就跳上了墙壁,象壁虎一样攀爬着,吐着舌头吃蚊子;几个老文官本羸弱不堪,居然跃过前面的人头顶,对着青砖,象狼刨土一样,轻松的刨开地面。武官们则公然跑到桌前,对自己视若无睹,调戏起玲玲,泠泠来。
布尔克将力量散开。
众官员,贵族回过神来,那几个肥胖的怎么也爬不下墙,哭丧着脸,一个手还卡在青砖中的,更是嚎啕大哭。十来个武官脸色惨白的看着自己的手放在绝对不能涉及的领域。
辛甲没被迷惑,只是处于幻境中。布尔克的力量荡开,他就回过神来,跳出拔剑出鞘,大喝:“陛下,请让微臣处决这些个色胆包天的狂徒。”
布尔克再怎么努力按奈胸中的暴戾,也平息不下去,见到鲜血和死亡的欲望已经无法遏制。当下冷冷地喝道:“由你与他们比剑,他们胜则免去罪过,败就处死。”
辛甲大步走进场中,伴着海涛的拍打的节拍,暗照布尔克的暗示,剑光全拣要害抹去,再用斗气逼催对方的身体,让鲜血喷出,溅开的鲜血在辛甲的斗气控制下,焰火一样绽放,化做一朵朵在火光中散发着诡异妖艳的菊花。
我看着那一朵朵血花开放,只看到它们那惊人的美,再也没有其他的感觉。
云达杜加尔用旖旎的喘息声说:“罗宾,兴奋吗?你可不要忘了我。第二回合,我们平手,不过,我又帮了你一次,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