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猿夹了一口菜,大嚼着拿起酒杯,含混地道:“那个女的,死就死了,还他妈的惹这么大的麻烦!他妈的,身边的怨灵汇聚得再多,又他妈的能拿老子怎么样?”
巴士猴一直透过窗口,忧心忡忡地看着扈盘旺华屋,忽见青光突然消失,按桌趁起身,喜道:“那些怨灵消失了!”
巴士猿一口酒喷出,纵到窗口边瞪大眼睛。
巴士猩喜不自禁,手舞足蹈地道:“哈哈!天无绝人之路!马上召集佣兵!”
不管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边流口水的冉拓,三人兴冲冲地快跑出去。
※※※
这间华丽的屋子,浸在奇异的恬静,安详,宁和的气氛下,几个俏丽的少女甜甜地伏在床边睡着,胸口微微起伏,脸蛋嫩红,她们都还象她们的年龄一样,散发着喷薄而出的朝阳一般的活力。
没有半丝诡异的气氛存在,直到我们走到床边,看见在一团殷红的血迹中,躺着手上带着散发出青白光芒手镯的金发女孩,她就是我梦中出现的那个女孩。
当我与梨子凝视她时,眼前一晃,来到了一个灰蒙蒙天空的世界。
我们出现在一个寂静的森林里,这里没有一丝风,听不到一声燕雀的啼鸣,抑或任何生命发出的声音,落在半空中的树叶,从一个枝头跃向另一个枝头还处在半空中的松鼠,吐着红信卷着了一条身体扭曲的壁虎的毒蛇……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灰色的。
我们顺着一条小道走出树林,面前是一座尸骨堆积而成的,高过百丈的骨山。骨山散发出的惨白色冰冷刺骨的磷火,一直腾起到天空,无数的鬼魂在这里时隐时现地飘动。
远远看去,骨山之上是一座祭坛,高坛之上站着一个穿着灰袍的骷髅,骷髅左手托着一团青白色的光,右手握着灰色镰刀形状光芒的长把。
一个小女孩害怕地坐在骷髅脚边不知所措地哭着。
在我们叫她下来时,青光闪落到小女孩手上,化为一个小巧的手镯,小女孩怔怔地看着手镯,在手镯的呼唤下将它带了上去。一股黄光从小女孩头上旋转着到她脚边,将她裹入。
黄光散去后,一个绝色美女出现在骨山之巅,正是床上死去的那个女孩,她握了握手镯,变身成了桑器。她竟是桑器!
桑器的记忆不停的再现。
桑器与父亲重逢时的喜悦,偷偷地将父亲下令处死的偷矿的矿工放走,叮嘱那些穷苦的矿工走远。
将酬金捐出修建孤儿院时,眼中的快乐。
……
三毒剑在挑唆扈盘旺成功后,露出的得意与狰狞的表情。
一幕幕在我们眼前闪现,最后终于到了那悲惨的场景。
梨子泣不成声,我已怒发冲冠。
这是桑器无法安息的灵魂,在无奈地、绝望地对我倾诉。
等我们再次出现在那间隐藏着悲惨的房屋时,一条淡淡的影子从床上她的身体中飘出,桑器的灵魂飘浮在我们面前,深深地看我们一眼,悲楚地叹息一声。
“桑器,等我杀掉那三毒剑,安慰你的灵魂!”盛怒之下,我已忘了在这里不能施出魔法,光凭魔法刺激,我全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桑器摸着她身体手腕上那个青铜手镯道:“我不能离开幻形魂环太远,请君拿着它,我带君去关掉魔法阵。”
我从桑器手上摸下幻形魂环,紧握在手心中。
桑器的灵魂,带着我们在隧道深处将魔法阵关掉,梨子默默地跟着。
场子正中,矿石堆上,三毒剑正亢奋地大声对佣兵道:“我们一定能大胜,那是神的暗示!”
看刚才还在半信半疑的佣兵齐刷刷地行了个军礼,三毒剑大乐:“只要我们能……”
“你们只能死。”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他们全身一颤。往常听到再慑人的怒吼声也不致于这么不济,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只能让他们嘲笑不屑的这句话,在被平平淡淡地说出后,让他们打了一个冷战。
三人分纵开,将我和梨子、桑器围了起来。
巴士猿桀桀狂笑道:“你们自投罗网,就是神的暗示!围住他们。”
在桑器的示意下,被围着的是他们。
巴士猿对佣兵大叫道:“你们不听命令,难道是不想活了?快结果了这些不能施魔法的魔法师。”这句话产生了相反的效果,佣兵们渐渐逼近。
我和梨子飘到半空,三人这才发现罩在场子上的禁魔护罩已经没有了。在看我和梨子施出魔法时,就被我们的火系魔法威力所震慑,自恃在盘旺矿场没法施出魔法,也不担心我们敢找上门。
现在我们人已经到了眼前,偏偏禁魔护罩又没有了。
大惊之下,巴士猴急吼道:“大哥,二哥,我们快走!”
三毒剑在佣兵空隙中闪动,眨眼间就到了大门,梨子打出的火球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抢先击中木门炸开,木门被打出一个直径半丈有余的大洞,着火的断裂的木头随火焰的喷射四溅飞出。
三毒剑用剑挑开燃火的断木,速度不减地从烈火熊熊燃烧的大门中间的大洞穿出。
他们在人丛中跳动时,我就径直飘向大门,念起了环形闪电的咒语,等他们穿门而出,我已落在大门外,将咒语念完。
一圈在极度愤怒中打出的环形闪电大异于以往形态,迅疾扩散的电圈像一个巨大的旋转的齿轮,边缘还带着长长尖尖的刺,电圈锯上前面的巴士猴、巴士猩,将他们护身的斗气如同一把魔法长刀劈中河水中泛起的水泡一样轻易破开,将他们劈成两半。在喷开的血雾中,他们上半截身体飞在空中惊恐地大叫,下半身还在向前跑着,从我左右两边跑过,才倒在地上抽搐着。
在他们身后的巴士猿觉得自己撞上了飞速迎来的一座大山,被减弱的电圈打得向后飞出数丈重重地撞在火门上。“砰”一声巨响后,巴士猿全身都散了架,在贴着火门滑落时,才看见自己兄弟的身体从空中落下,在地上摔得翻滚几转,再无声息。
其余的电弧砍进石房组成的围墙,场子大门附近的石房一震,顷刻倒塌。
残石断壁中间,巴士猿喷着血在地上翻滚着,血柱粘稠地牵成一条筷子粗细从口中流到地面,在他面前,迅即地汇成一滩。血水反射着一个人影从远到近,走到面前。
后背折断的肋骨刺进胸腔,巴士猿带着满嘴的血沫,不停地咳嗽,艰难地呼吸着,颤抖着道:“给我个痛快!”
我缓慢地摇头道:“你想得太美好了!”
我从一个佣兵手里拿过长矛,捏着巴士猿的脖子,拖到着火的大门前。将他抛上火门,在他向下滑落时,我掷出长矛,矛穿过他的小腹,将他钉在火门上。
巴士猿后背被大火烤得焦黑,扭曲着身体,痛苦地用双手拉着长矛杆,向前移动。
血水顺着矛身淌下,慢慢地带走了巴士猿的邪恶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