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思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很快,在五寨堡最出名媒婆孙氏的张罗下,黄来福纳妾程度,开始启动。
对于黄来福纳自家女儿为妾的事,渠家的渠廷柱,渠良万,渠源锐父子几人也都是举双手双脚同意。这些年来,黄来福的官职越来越大,短短几年中,就从千户升职到了副总兵,此次平宁夏后,又立下大功,或许不久后还会升任为总兵官。这样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自己渠家不紧抱他的大腿,还去抱谁的大腿?
再说了,渠家和黄来福接触的几年中,知道黄来福这个人对家人妻小还是非常维护的,平时渠秀荷和总兵府的大妇顾云娘的关系也很融洽,进了府后,肯定不会受委曲。
而且最重要的是,渠家这几年中,他们家族的生意己是紧紧地与黄来福连在一起,将来要稳固与黄来福的关系,甚至更上一层楼,让女儿与黄来福与妾,这是最理想不过的了。别家商贾是没这个机缘,或是生的女儿长相难看,黄将军看不上眼,自己有这个机会,如果不抓住的话,那就是傻了。
祁县会馆作为渠家的大本营,经过几年的发展,己是一再扩建,成为渠家事实上的总馆。渠家的大体事务,都是搬到了祁县会馆处理。
此时在馆内,己是谈论得热火朝天。
渠良万哈哈大笑,道:“昨日孙夫人有找过我,说了五妹的事。这真是喜事啊,五妹正年十七,正是恰好年纪,能进入总兵府内,真是上天眷顾的福气。以后有了黄大人的照应,我们渠家想不发都难啊。”
渠廷柱也是抚须微笑,用一个女儿换来两家的联亲,这是最好不过了。当然,这也是因为黄来福的身份的缘故,如果是换成别家的人,不说让女儿作妾,就是作妻,以他渠家现在的身份财力,不是那样的人,想也别想。要知道,这些年来,上门求亲的人可说如过江之鲤,不过他待价而沽,总算等到好人家了。
渠源锐略有些犹豫,虽说这些年他和黄来福的合作越来越紧密,他的事业也因此越做越大,在父亲心目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不过以两家姻亲,换取妹妹的幸福,他内心还是惴惴,担心妹妹不愿。
他道:“五妹说什么,她愿意吗?作为她的兄长,除非五妹自愿,否则我们不好强迫她。”
渠良万冷哼了一声,这些年,他对四弟渠源锐的嫉妒心越来越强烈,不过一直深深地埋藏在内心中。黄来福是个念旧之人,和渠源锐合作后,感觉顺手,卖粮的事,就一直让他主导,渠良万想插手,却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好容易这个机会来了,五妹向来对自己千依百顺,一切都听自己这个大哥的,或许将来有妹妹在总兵府内,可以改变黄来福对自己的看法。
当下他笑道:“怎么会不愿呢?这一年多来,如果五妹对黄大人没好感的话,怎么会一直进入总兵府内叙话呢?看看别的女子,会这样吗?再说了,黄大人是个念情之人,你们也听说了,黄大人对家中妻小的疼爱,如果五妹进府后,黄大人肯定会好好待她的。”
渠廷柱不住点头,他温言道:“四儿,你大哥说得对,秀荷她进入总兵府内,决对是一个好的选择。”
渠源锐默默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这在这时,忽然听到外面一阵的鼓乐喜乐,还有一阵的鞭炮啪啪炸响声,接是一群的黄府家人抬着各箱沉重的喜礼涌了进来,各人放下担子,都是道:“大喜,大喜。”
接着见杨管家还有媒婆孙氏走了进来,一进厅内,孙氏就扬着自己的手帕高声道:“啊哟,渠老掌柜的,今儿可是大喜了,老婆子可要恭候掌柜的了。”
渠廷柱移动着肥胖的身躯站了起来,他略一观望,见馆外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各人都是指指点点,脸上极有羡慕之情。他心中极有面子,也是呵呵笑道:“老夫说为什么今儿的喜鹊在叫,原来是杨管家和孙夫人到了,快请坐,快请坐。”
渠源锐和渠良万也是忙陪着站了起来……
……
虽是纳妾,但渠家也算是有身份,有钱财之人,因此黄府通过孙夫人做媒,直接与渠家议婚。
杨管家还带来了纹银千两,锦帕四方,宝钗五对,金厢珠宝头箍二件,金厢珠玉宝石头箍一条,西番莲梢簪,犀玉大簪数件。此外还有三十担衣面,若干的羹果茶饼,布绢绸绵等作为插定聘礼。
这些聘礼中,光纹银千两,后世就值人民币60万,再加上其它礼品,聘礼价值超过一百多万。财礼如此丰厚,体现了黄府对纳妾之事的重视。渠家这些年家业越发的大,他们虽不缺这些财物,但黄府这片重视的心,却是让他们满足。
当下众人一片和气,商谈好了婚书,立下了字据。
“今有山西祁县渠氏,有诉生自养女子,立名渠秀荷,年已长成,端丽温柔,举止婉慧。凭五寨堡孙氏,议配山西镇副总兵黄来福为侧室,本日受到聘银一千两整,余物若干。本女即听从择吉过门成亲,熊罴协梦,瓜瓞绵延。本女系亲生养女子,并不曾受人财礼,无重叠来历不明等事,如有此色,及走闪,出自孙氏寻送还,倘风水不虞,此乃天命,与银主无干。今欲聘证,故立婚书为照。”
以上就是大明男子纳妾时必须写定的婚书,受大明律法保护。
最后众人约定了进门日期,到时又有一干纳妾时的嫁娶之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