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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仁辉躺在病床上恶狠狠地骂了一声“他妈的”!
鼻子上长了几粒雀斑的俏皮小护士赶忙走过来摸了一下何仁辉的额头,何仁辉尴尬的笑笑,同时摆摆手示意没事。小护士被口罩蒙住的嘴似乎撇了一下,摇摇头走开了。
何仁辉心想,刚才心里想着那些破事儿,竟然不由自主的骂了出来。
何仁辉骂这句“他妈的”的确是有些道理的。.
何仁辉今年二十八岁,刚工作两年,在一所学校任历史老师。
他这一辈子如果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背”,两个字形容就是“真背”,四个字形容则是“真他妈背”。
他在二十六岁大学毕业的时候曾经写过一首打油诗:“自小没爹娘,四处去流浪,十岁遇贵人,送去上学堂,二六方毕业,孤独在异乡。”这首诗从质量上讲,是狗屎,从内容上讲,却真的是何仁辉早年生活的写照。.他当时写这首诗的时候倒并不是自怜自伤,而是对过去的缅怀和未来的憧憬。他相信物极定然必反,否极定然泰来。
工作以后,学校的“校花”,同为历史老师的萧薇竟然青眼有加,看上了何仁辉。他何仁辉春风得意,以为好日子从此到来,可是好景不长,半年前,萧薇辞去历史老师的职务,同时宣布和何仁辉分手,理由是何仁辉没家没业,她父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并且萧薇坚信“违背父母的婚姻不会有幸福。.”何仁辉被这个扯淡而又现实的理由搞得郁闷的不行,好久才缓过劲来。
前不久,何仁辉腹痛难忍,来医院一检查,乖乖,检查结果大出何仁辉意料:肚子里有蚂蝗,分布在胃部、肝部,数量很多,如果不手术,命在旦夕。
何仁辉想起以前生活贫苦,有时候没吃的就去水塘子里捞些鱼虾贝壳来吃,水塘子里的田螺贝壳这些也不怎么干净,可能就是那时把蚂蝗吃下去了。.
何仁辉想想他这一辈子,他本来是很乐观的一个人,却也不由得在心里发起了牢骚,二十八年的岁月,往事历历又出现在他脑海,他心里又重重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次比较警觉,没有骂出声。
雀斑小护士风风火火地走出去,和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护士一起走进来。
雀斑小护士对着病房里何仁辉的一帮同事和学生喊:“让一下,别挡路,麻烦让一下。.”年纪大的护士推着何仁辉走了出去。
何仁辉的学生七嘴八舌的叫着:“要手术了吗?”
小护士敷衍地说:“是,要做手术了,你们先离开这里吧!别影响其他病人休息。”
何仁辉被快速向走廊一头的手术室推去,前面的楼梯下“咚咚”地跑上来一个人,这个人三十岁左右,高大英俊,黑黝黝的脸膛充分展示着一股子成熟男人的魅力。.
学生们叫道:“高主任来了!”
那个高主任快速走到床边,同情地看着何仁辉。
何仁辉几天都没吃东西了,浑身发软,勉强笑了一下。
高主任机械地苦笑了一下,趴在何仁辉耳边说了一句话:“萧薇得了血癌!……”何仁辉一听,一下晕了过去,后面高主任说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见。.
何仁辉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在手术室里了,几个护士和一个医生关切地注视着他,一个中年护士问:“怎么样?不要紧吗?”
何仁辉茫然地看着屋顶,摇摇头。他的思绪又飘到了半年前……
当时萧薇的父母反对他们的事,于是萧薇趁着放暑假回家做她父母的思想工作。
等了一个星期没有萧薇的任何消息,何仁辉沉不住气了,他打通了萧薇家的电话,电话那头的萧薇声音冷的像冰块,何仁辉几乎不敢相信那是萧薇。.
“萧薇,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