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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为求清白,竟然跳河求死,着实让何仁辉大吃一惊。一路上的共处让他发现,十三性格木纳,与众人似乎也有点格格不入,这种人通常想法比较偏狭,为人做事出人意表,但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暴烈偏激到被冤枉了一下就求死,难道真如他所说他本就有为他的妻子殉情的想法?看到十三惨死在影鱼嘴下,何仁辉只觉得心情激荡,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在场众人无一不是身经百战,却似乎也被刚才的一幕惊呆了,大家楞在当地,半晌谁都没有说话。钱仕更是脸色苍白,呆若木鸡。
小黑苦思冥想:十三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杨幺率先打破沉默说道:“各位,惨事既已发生,便已是无法挽回,影鱼凶邪残忍,需小心在意才是。.”
钱仕颤声道:“是我害了十三兄,我实在无颜面对诸位,等此间事了,我安顿好双狮便自杀谢罪。”
小黑柔声道:“钱兄不必过于自责,十三兄夫人遇刺,心情郁结,想必早就有了轻生的念头,你又何必自寻烦恼,把责任全部揽过呢?”
洛旭之道:“是啊钱兄,你只是把自己看到的说出来而已,也有可能十三兄痛失爱妻,心智糊涂,竟然向杨幺老兄行刺,事后后悔,一时想不通便寻短见。”
钱仕听完洛旭之的话抬起头来眼睛望向前方,似乎是在思索刚才的情景。杨权从十三落水后一直专心架船,连头也没回。此时开口说道:“仁辉兄,你就到后面去吧,前面有我一个人就够了。.”
何仁辉应了一声,坐到刚才十三坐的位置,小黑则坐在何仁辉开始坐的船头右边拿起桨划动起来。大家一言不发,专心划船,只听得“哗哗”的水声,何仁辉望着渐行渐浓的白雾,内心隐隐感到一丝不安。
此刻何仁辉心里就像这条结草丘和一般,雾气重重,而且是越来越浓。他实在搞不清楚,如果不是十三行刺杨幺,那么又会是谁呢?钱仕和他的双狮身份都很可疑,他和其它人的目的都不相同,其他人都是阎王派来的,而钱仕自己的说法是他来寻找双狮,可是他究竟如何进来这白鹤观?他来的时候杨幺父女不在白鹤观,所以就无从确认。如果是钱仕向杨幺出手,那么他究竟是谁?是秦桧派来的吗?钱仕的脸上隐隐露出一片光晕,这点非常奇怪,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何仁辉的思绪就像一大团被弄乱的毛线,纠缠交错,无从下手,就在他盘算找个机会用明察秋毫扇探察一下钱仕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猛地转头一看,洛旭之平平的向左边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掉如水中。.水花还未平复,一个巨大的黑影浮出水面,“扑噜”一声,洛旭之连同黑影一齐沉入河水,河水在船滑动的部位,微微荡漾着涟漪,其它地方有如平镜,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杨幺和小白猛地从船舱中探出头问道:“怎么了?”杨权还是头也不回地划船,眼下白雾漫天,他一丝也不敢疏忽。何仁辉和赤索,钱仕面色惨变,一言不发。.
过了好大一会儿,钱仕畏畏缩缩地说:“我刚才似乎看见洛兄被一个什么东西牵着飞了出去。”
赤索咬牙切齿,对着钱仕一字一字道:“来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说完大手一挥,一个耳刮子奔着钱仕的左耳打下,钱仕猛把头一低,叫道:“赤索兄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赤索一脚踢出,赤索这招撩阴腿速度奇快,发招时腰不动,肩不抬,事先无半分征兆,钱仕被逼地手忙脚乱,向后一缩,堪堪避开。何仁辉一看钱仕躲闪的动作,心里暗暗吃惊,钱仕的身手在赤索之上,眼下钱仕是只守不攻,如果他要攻,赤索就危险了。心念及此,何仁辉一抖肩膀,一个当头炮轰向钱仕后脑,钱仕脑后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头一侧,用腰带套住他的腕子一带,这一拳打向赤索,赤索身后已经没有空间,只好身体一侧,在何仁辉肩膀一托,何仁辉和赤索两人两挤成一团,钱仕轻飘飘向后退了几步。.
何仁辉有点恼羞成怒,转身就向钱仕扑去,小黑叫道:“仁辉,先住手好吗?”何仁辉一拳打出去一半,硬生生的收在半空。小黑的话似乎有魔力,何仁辉的身体本能的就听了她的指挥。
小黑向钱仕说道:“钱兄,你刚才似乎有话说是吗?”
钱仕道:“是啊,刚才我就想说,这个船上似乎有古怪,十三兄和洛兄死的极为蹊跷。”
赤索怒道:“有何蹊跷?不就是你干的好事吗?”
钱仕耐着性子解释道:“赤索兄,如果是我所为,那我一定会事先布置计划,不至于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我。.”
何仁辉插话道:“钱兄前额宽大,眼神清澈,一看就是聪明之辈,聪明之人做事便喜欢反其道而行之,更何况你是个聪明之鬼呢?”大家都以为凶手会想方设法栽赃给他人,而你偏偏不这么做,这样我们就更不会怀疑你。这条河上有白雾,下有影鱼,我们心里本来就脆弱,你在这么真真假假的演一出戏,说什么洛兄是被船外面一根线拉走的,你就是想我们相信这一切都是船外的恶鬼所为,对吗?”
钱仕怒道:“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无法解释。”
何仁辉不给钱仕留一点喘息的机会,继续逼问道:“方才十三兄惨死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要自杀谢罪,那为何刚才赤索兄对你出手你又要躲躲闪闪呢?”
钱仕结结巴巴道:“我说过我还有事未了,而且十三兄和洛兄之死的确可疑。.”
赤索吼道:“你以为我们还会相信你吗?”十三兄临死前说你反咬一口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一个将死之人还会谎言欺瞒我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