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大山看来,他们目前的经济能力,完全负担得起这种消费,只要不伤筋动骨,基本上他不会拦着董洁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他摸摸董洁的头,“钱没了可以再赚,小洁开心最重要。”
“哥呀,哥,你怎么就是我哥呢?”董洁眉眼全笑开了,真遗憾这是市场,人来人往,否则她真想抱着他,好好亲上一口。
付钱,提货。
他们眼下住的屋子太小,摆不下这大物件,暂时先搬丁老爷子那儿存放。
董洁已经在心里琢磨着,日后怎么设计摆放这东西了。
她是设计师出身,对后世流行的家居设计了解亦多。
在古董家具中,最为突出的当然是明代家具,它的造型简洁、质朴、以线造型,不事雕饰,体现了天然材质的情趣,有着浓浓的书卷气息。清代家具就显得豪华、繁缛,体形庞大,看着有些土,但配置得好,便是最雅。家居饰物中的雅与俗,不由单件器物而定,而应由整体的情调体现。只要有趣,俗到极处便是雅。哎,真想快点长大,不,不对,是要努力赚钱,然后快快有自己的大房子,按照自己的心意,布置一个温暖舒适的家,也给这些古典家具,找一个最合适的安放点。
两千块钱的东西,虽然嘴上说的潇洒,要说不心疼那是假话。大山一直抚摸着打量着,怎么瞅都觉得这是件好东西。
“爷爷,你看这上面的花纹,纹理如此紧密,说明它一年,树干只能长一点点。我以前在山里,也见过树木砍伐后留下的树桩,那年轮比它,可明显了十数倍,就算长得快,要长成合抱粗细,也得耗上几十年的工夫。爷爷,你说,做咱们这套家具的木材,它生长了多少年呢?最少得也几百年吧?也许一千年都不止,对不对?还有这雕工的手艺,你看这儿,还有这儿,是不是漂亮得像件艺术品?”
他既是开解丁老爷子,也是开解自己,“咱们觉得贵,那是因为小门小户普通人家,消受不了这东西。其实就它本身价值来说,这两千块钱,指不定还委屈了它呢,爷爷,您觉得呢?”
丁老爷子边听边点头,“对,对对,是这个理儿。听你这么一讲,爷爷心里松快多了。先前我也不是觉得这家具不好,就是因为一下子花了那么多钱有些不痛快,现在想通了。嗯,一会儿你陈爷爷肯定得打、咳咳,我是说找上门来,你呀,把这些道理给他摆摆,那榆木疙瘩的老顽固,兴许也就一时开窍,想通了呢。”
呃,这个呀,大山搔搔头。“那个,丁爷爷,您常和陈爷爷打交道,沟通起来更容易些。您看,说话工夫,我们可耽误大半天没上课了,今儿是开学的第一天,我和丁睿总得去露个脸,”他一把拽过一旁看热闹的丁睿,“睿睿,是不是呀?”
丁老爷子仿佛才注意到自己的孙子,“睿睿,你也在家?没你什么事,刚开学,你就给我逃课?”
丁睿翻翻白眼,“爷爷,敢情您就这么无视我啊?什么叫我也在家,我一直都跟在你们屁股后晃来晃去大半天了。”
“少给我转移话题,告诉你,除了休息假日,平时少有事没事回家晃。”
“嘿,合着有了小洁陪您,我这亲孙子就这么不值钱啊?”
大山拽拽他,小声道:“别贫了,一会儿陈爷爷就该过来了,到时候想溜都溜不掉,或者,你很想留下来听陈爷爷给你上课?”
丁睿打了个寒噤,别开玩笑了,陈老爷子会让你站跟前,听他从苦大仇深的旧社会到我们该怎么怎么保持艰苦朴素作风一一从头道来,没有三两小时,你耳朵别想清静。
想着,他和大山互相瞅瞅,异口同声道:“哎呀,爷爷,我们只请了半天假,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再见!”
不待丁老爷子有所回应,一溜烟跑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