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因为高考而被与之相关的人戏称作“黑色的七月
考试那两天,太阳公公也投入了极大的热情,火辣辣的阳光毫无保留的洒向大地,树叶都热的打起了卷。也让考场外陪考的考生家长,一同体验了一把福祸与共的煎熬。
早晨起床,抓紧时间给沈阳方面拨去一个电话,和同病相怜的丁睿同学互相道一声加油,唐援朝亲自开车,韩盼与董洁一左一右陪着大山去了考场。
大山自家这半年来拼上劲学习,考前经过几次摸底,心里大体还是有自信的。本不肯让家人跟着受累,无奈时下风气如此,唐援朝和韩盼夫妻两个陪考倒不是出于跟风,实在是紧张这个向来懂事的儿子,再者,唐家的爷爷奶奶,和韩家的外公外婆也争着要跟来陪考。老辈人老观念,向来把考大学看作人之一生极重要的一道门槛,况且韩唐两家加起来,也就大山这一个命根子,——韩盼把大山接来北京,抛开心事后,本意也想再要个孩子,可是两年来肚皮一直没动静。去医院检查,却是当年生大山时难产伤了身体,又因为丈夫新丧心情积郁悲伤过度,月子里也没条件吃些营养的东西补补,如今再想受孕便有些艰难,只得寻那高明些的中医师,开些中药吃慢慢将养。不能享受含怡弄孙的天伦之乐,长辈们心里总归有些遗憾,好在唐父韩父都是几经生死考验过的人,活到这把年龄,于子孙一事,并不看得如寻常人家一样重。只是越发疼惜大山了。何况这孩子向来争气,自己做了一番大成就,极给老人家张脸。
大山兄妹俩与唐援朝夫妻坚决反对长辈们陪考。就这鬼天气。加上心里跟着起急,一个个等在考场外的家长挥汗如雨,上了岁数的人到底比不得年轻人,不小心中暑了如何是好?于是韩盼劝得老人在家准备午饭,“后勤工作也很重要,咱们自己有车,考完了,咱就回家吃饭,也可以歇息一会儿,喝点绿豆水酸梅汤解解暑气。妈,你们给大山准备好丰盛地午餐,这种支持不是更好?”
无论如何,望眼欲穿也好,度日如年也罢。总算是熬过了三天考期。高考一结束,薰洁便逼得大山洗上一个热水澡,什么也不做也不想。闭上眼睛——睡觉!
完结了高考,卸下了肩头的担子,一直绷紧的心弦一松,疲累倒不客气地攻城掠地,大山听话的陷入安稳的深眠中。
睡觉睡到自然醒,是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大山醒来的时候,久久不愿睁开眼睛,慢慢回味着那种身心放松的愉悦感,凉风习习,鼻中更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呵呵,现在花开的又多又好,小洁她一定又剪了插到案头了。有多久不曾如此惬意的享受生活了?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得不忙来忙去。他侧耳听屋外隐隐传来地声声蝉鸣。——呀,这还是他入夏来。第一次听到“知了,知了——”的叫声,想他往日来去匆匆,何曾有闲心去体会?这夏日特有的喧嚣,此刻听起来竟也如此悦耳。
直到肚子一再抗议,大山才睁开眼睛。
哦,原来那所谓的习习凉风,竟是董洁在摇扇子。她趴在一旁,一手摇着大大的芭蕉扇,一手枕在头下,双目微闭,而额上已经沁出细小地汗珠。
大山只觉得一颗心,像水一样柔软的似要溢了出来。举手,轻轻试去她额畔的汗水。薰洁立刻睁开眼睛。
“哥,你醒了?”她笑地眉眼弯弯,好似有阳光在眸里闪烁。
大山接过扇子,连着给她扇去一阵阵凉风,“我睡了很久?”屋外阳光朗朗,只不过窗前遮了一道白色的薄纱样的窗帘,大山也判断不出准确的时辰。
薰洁甩了甩酸疼的胳膊,跳下床,“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哥,睡了这么久,感觉怎么样?”
大山摸摸肚子,“饿,很饿!”他补充道:“我感觉我现在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薰洁努努嘴,“喏,水给你准备好了,快去洗洗脸,马上就开饭。”
大山去了厨房,董洁正把吃的东西一样样往桌上端。
红烧小排骨、一盘绿油油炒青菜,然后是凉面。这凉面却是董洁按照从前家乡的做法做的,黄瓜切细丝,大蒜捣成蒜泥,点些水搅一下倒进黄瓜丝里,另加进盐醋味精和香油剁碎的香椿末等调味品,搅拌均匀腌渍一会儿,浇上凉水。沥干水的凉面条放碗里,浇上几勺汤,又酸又辣又凉,特别开胃。
大山连吃了两大碗,青菜吃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