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素公司热热闹闹的退款换货行动,被当地媒体从到了报纸上,也上了本地电视台的晚间新闻。
大山以公司负责人的身份,郑重赔礼道歉的行为大受好评。他办宴会,宴请各界有头面的人,现场近距离让他们比较和感受正品东方元素品牌的衣服跟假冒伪劣产品的明显区别;他宣布,公司获得特别邀请将再次参加今年秋季的巴黎时装周,公司不但要做中国一流的品牌,而且要做成世界一流的大牌,无论什么时候,公司始终都会把质量问题放在第一位;他承诺,公司会尽快在本地和更多的城市铺设专卖店,也会在大商场设立品牌专柜,假一罚十。
与会来宾,几乎包括了当地所有排得上号的人。张昊出面,不知道他用什么办法,和一位重量级政府大员拉上关系,由此顺利请到了别的头头脑脑,当地商界人物听说了不落人后争相前来,各路媒体也闻风而动。
这是一次极好的品牌宣传推广活动,不但成功挽回了先前假冒伪劣产品造成的负面影响,而且进一步阔大了品牌的知名度和美誉度。许多有实力的经商人士与大山接触,表示有意做东方元素公司本地的代理商,也有人找他洽谈在当地投资办厂的事宜。
出面应酬,都是大山与张昊两个做代表,董洁带了刘大同不声不响躲在人后。一方面她不喜欢出头露面做应酬,另一方面,设计师嘛,保持神秘感好像很有必要。
无论如何。事情总算顺利解决,而且几乎算得上因祸得福。
“广东这边制衣业发达,许多服装厂主动找上门,希望能得到咱们公司的订单做加工。”
大山宴会散了后,回到酒店对董洁讲:“有人想请我在这边办厂。土地厂房工人他们负责,具体股份分配的细节再商谈。不过说好了咱们占大头,他们保证质量上绝对严格控制。我刚刚回来的路上想了想,这是个好主意,咱们不是总愁生产力不足产量上不去?在新地地方开分厂倒是个好主意,你说呢?”
薰洁泡了茶给他解酒,一边微笑着听他细细解说自己的想法。“沈阳那边已经聘请了新的管理人员,张牧大哥辙了下来专心搞设计。原本计划来北京跟着你学习。现在嘛,呵呵,请他再费些心,到广东这边帮着理理头绪,抓抓质量问题。再说。这边风景也不错,总是跟咱们北方不一样嘛,他受到启发会有新的灵感也说不定啊。只要经营上了轨道,一切按规章办事,服装厂运转正常,他再去北京也可以,对吧?”
“能这样做当然最好了,建几个分厂,慢慢培养熟练的工人,以后条件成熟,国外地订单咱们也可以转进来自己做。”
薰洁笑着点头赞同,一边轻声责备,“虽然是高兴的事,你也不用喝这么多酒啊,看,眼睛都有些红了。”
大山抹了一把脸,甩甩头,“高兴嘛,就喝了一点,我这已经算是很有节制啦。你不知道,别人看着我年轻,一个个端了大杯轮流敬过来,都被我推了。张昊更惨,整个人像滩泥一样醉地什么都不知道,刚刚还是刘大哥给扛进屋里去的。”
薰洁有些发愁,“是不是不喝不行啊?以后这样应酬的日子长着呢?怎么办啊。”真讨厌,国人酒桌上最讲究劝酒和拼酒,人家敬了,你不喝,那叫不给面子看不起人。
大山呵呵笑道:“好妹妹,别急,哪个规定说不喝不行啊?稍微喝点无所谓,多了我自然有办法推脱。”
几家欢喜几家愁。
大山兄妹俩因为问题得到解决而高兴的时候,陈学敏却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夫妻俩个一宿没睡,一遍遍往北京和沈阳打电话。
第二天,大山接到了陈雪地电话。
这个素来快言快语的爽快姑娘,还是第一次这般吞吞吐吐犹豫不决。到底是本家姐妹,夜里接了陈学敏地电话,好生数落了她一通,却也不得不答应给她求情。
陈雪讲起了从前,创业之始大家和和乐乐在一起的过去,“几年积累下的交情,像金子一样,金闪闪也沉甸甸,这总不是假的吧?学敏姐一时被个贪字蒙了眼睛,做了错事,我也生气,失望和伤心,可是,她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觉得她可恨都是咎由自取,一方面又觉得她可怜。大家到底相识了一场,能从轻发落,还是从轻发落吧。”
人情送匹马,商争一毫厘。私人交情不能缠杂到公事上,大山表示了自己的为难,“这事闹地很大,怎么处理,很多双眼睛在看着,如果我徇私,人家以后跟我做生意,会怎么想怎么看?事情可大可小,关键它是个榜样,是个规矩……”
“你没有做错,有原则是好事,这样生意才能越做越大,”陈雪挂上电话前,叹息道:“只是,这样太冰冷了,一切都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大山,学敏姐姐变了,你——也变了!我们大家都变了!”
金钱能让人获得某种身心的自由。
所以,大多数人,包括他自己,一直执著挣钱,陈学敏追求金钱,他又何尝不是?足够多地钱,可以让兄妹俩过上好日子,再不用像小时候那般受苦。可是,他也早已经挣到了可以躺着花一辈子的钱,为什么还在汲汲经营?想赚更多的钱?
是这样吗?大山疑惑了。
他把自己的不解说给董洁听。
“在水生动物中,螃蟹是横着走路的,河虾倒退着走路。也许和正常的别的动物相比,它们的表现是怪异和可笑的。可是,选择什么样的行走方式,是根据自己地身体情况决定的。只要把握好方向和目标,给自己定好位,横着走或者倒着走,都是一种前进的姿态。”
薰洁微笑,“哥。我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