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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个插曲之外,我们一路无事的抵达了安元州的州城,这里已经变成官军平叛的大本营,所谓车霖霖马萧萧,行人弓箭俱在腰,看起来一副热闹非
只是见到我们送来的大队辎重,城墙上的守军却露出某种宽慰和安心的表情,看起来官军缺粮应该是真的,连带对待我们的态度都变的客气和热忱了许
却没有陌河城那里的疏离和冷淡,让辛辛苦苦一路过来的我们,舒服了许
来接洽交割的军吏中,居然还重新碰见了老熟人。
虽然看起来胡子拉扎,憔悴了不少,与在天南军中居体养气的整洁得体,形成鲜明的对照。不过看对方的服色,显然是升职了。
“恭喜升官了,我现在该叫你陈监司,还是陈勾管啊……”
我让人摆下小宴,拿出几样私藏的美食,邀请入席聚饮。
“我倒愿没有这个提携的机会,”
形容潦倒的陈军侯,对我苦笑着抱怨道
“以至今陷在这个差事里,进退维艰脱身不得……”
“只是未想,你居然也趟上了这滩浑水……”
“浑水”
我惊讶了一下。
“你可知否……”
陈军候,不,已经是陈监司继续道。
“这片土地上,反乱的可不止大藩马氏,”
“安远州的十九家分藩世爵,有十五家都参与了反乱……”
“剩下四家里,两家地处偏远,暂且态度不明,一家在官军的掌控中,不敢轻举妄动”
“而另一家诺藩则是马氏的对头,才肯与官军合作的……”
“至于外州,不知道还有多少暗通曲款的人家”
“你现在明白了么……”
我才明白,官军要面对的,是怎么样的敌人啊。或者说前番的官军,是如何造就出来如此数目繁多的敌人啊,
“这么说,我们要对付的是当地的前藩兵和乡勇?……”
我摇摇头想把这些担忧和不散甩开。
“和这些地头蛇,打游击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我也算是海藩的出身,对其中的门道怎会不知,难道这就是我过来时,路边悲惨见闻的由来……
“还有那些外州野狗一般蜂拥而来的义从……”
他低声补充道。
“官军封得上陆上的沟峡,却没法堵住西岸海路过来的外援……”
“因此这场战事,颇有得打了了……”
“这也太不寻常了……”
但是我更加疑惑了,
“局面是什么时候败坏如此的……”
就算以大司徒马扩的家族,在当地再有影响,或者说再有号召力,这片土地已经被唐人殖民驯化了数百年,就算是建立国朝的统治下也延续了上百年,也不至于人人皆反自危到这个地步啊。
“自然是已经覆灭的前路人马做的好事……”
陈军侯露出某种讥讽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