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府方面的渠道,也出现了延迟?……”
我皱眉看着脸色严肃的第五平。
“还不是一条,而是全部……”
作为日常性质的通报和预警机制的一部分,我至少通过夷州外海、东南沿海还有内陆的沿江地区,花费大价钱在南方维持了三条以上的信息传递和反馈渠道。
因此,在日常当中哪怕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也要通过不同时节和物候的密语,来保持一个两到三天的验证频率,而在数条线错开之后,甚至可以保证一天一次的例行回复和反馈。
当然了这些例行反馈大部分本身是没有任何意义和价值的,而真正关键和极为重要的事项,是从来不再这几条线上走的,而是有专人专船直抵目的地和方向的。
保持这几条线的作用,除了偶尔走走不那么重要的日常家书,和批量小件的邮驿快递之外,就是充当某种程度上的预警开关;
一旦其中一条或是数条线路的例行传达,出现了延迟和中断,那也就意味着出现严重不可抗力,或是其他需要警惕而采取对策的紧急事态。
“立刻从郁洲港组织一只武装船团,最快速度南下……”
我当机立断道。
“船上确保至少有六千料以上的空载位,”
“战船多带铳炮子药,运输船多携食水和器具……”
“至少保证一个半来回的全程所需……”
“再派一个海兵和铳军的混成营,换上龙州团左的旗号,随船南下好了……”
“打出淮北留后的旗牌,遇到盘查就说是献给幕府的贡物……”
“要格外小心国朝的水师……还有东海社的人……”
“除非遇到不可抗拒的风浪,否则尽量不要多靠岸停泊……”
“必要的时候,先在近海放下划子去打听消息……”
“到了畿内,一切先取得联系再说……”
若是虚惊一场的话,不过是空跑一趟的花费,权当是一次兵力投送的远程拉练;但若是有什么事情的话,这支力量能够及时赶到的话,就可以发挥很大的关键用处了。 ……
随后,我又在紧急召开的上层军事会议上,例行通报了各种汇总整理过的消息之后。
“我需要有人作为先头南下……”
我扫视了一圈在座十多人的表情和神态,这才沉声道
“探查和摸清情况后,以待机行事……”
说到这里,我的目光更多停留在了统制官崔邦弼的身上;自从他所部在徐州重归淮军体系以来,他一直表现的颇为勤勉可靠,对职分内和额外交办的事情,也重来没有掉过什么链子。
因此,或许可以把这个任务交给他;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抢先一步站出来主动请命的,却是大病初愈的模范后军统领刘延庆。
“某愿率部前往……为本阵先手而见机行事……”
他相当认真的起身对我拱手道
“之前多承蒙援护周全而无以回报,如今国中有事……某部自当无法落下人后。”
“还请留后,体谅某部将士的拳拳报效之心……”
“只是你的后军部缺额甚大,至今还未补足和训练完成啊……”
我有些为难的看了他眼到
“若是想要充为大军前驱的话,这显然是太过勉强了……”
我这个理由确实是实情,不由他的脸色顿然黯淡下来,又紧接着恳求道
“那还请让某率部随行其中,哪怕一营一团也好……”
“不好……”
我转念数想后拉长声音回绝道。
“你的本部人马就不要动了……”
“但是南下的先头还是你去带队……”
刘延庆惊讶了一下,脸色变得明显振奋起来。
“除了你重组的亲卫外,我再给你骠骑一团、猎骑两团……”
“再加上一人双马代步的主战三营,组成先发人马……”
“随身携十日粮械,用最快的速度和时间赶到江北扬州沿岸……”
“就地收罗渡船和准备好渡口阵地,不知可否做到呼”
“某自当立军令状为保……”
他有些激动的拍胸口保证到
“勿使军前万无一失……”
然后我有转头对着另一边道。
“崔统制……”
“某在……”
脸色略微有些隐隐失落的崔邦弼,骤然挺身一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