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首曲子啊?”
安毅凝眉想了想,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
韩玉急了:“就是那首什么……前面几句是: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我没有坚强的防备,也没有后路可以退……后面大家都记不起来了,很婉然幽怨,特种大队那几个疯子也只记得曲子,现在用笛子二胡秦琴熟练弹奏了,可是没人会唱词。”
安毅听完莞尔一笑:“原来是那首啊……那首曲子是很久以前一位故友教我的,前天我也是心情不好,军校特种大队弟兄们要求我唱一首,随口就出来了,歌名叫《棋子》,意境挺无奈的。等哪天有空,我把曲词都写出来给你。”
“不不,那首歌的曲调太优美了,我现在就想听!”
韩玉指向四十米外的休息长亭,一群养伤的老兵正围着一个拉手风琴的小护士,安静地地倾听着。不一会儿,手风琴声停止,传来一阵掌声和欢呼声,韩玉浅笑吟吟地说道:“哥,那儿就有手风琴,我去借来,你现在就唱给我听,行吗?”
“让我去吧,那个护士是我小姨子的同学,来我家里吃过几次饭呢。”杜易乐呵呵地离开了。
韩玉高兴致谢,坐下来娇嗔地对安毅说:“哼,看你还敢敷衍我。”
安毅笑着摇了摇头,看到韩玉洁白无瑕的俏脸上浮现的大大咧咧的神情,但却能从她眼里感受到无法掩饰的含情脉脉和丝丝羞涩,顿时想起当年俘虏自己时面对东升朝阳时韩玉的表情,心念一动,低声问道:
“韩玉,我记得你曾在什么时候跟我提到过,说红军女干部怀孕了还坚持工作,兢兢业业,我想问你啊,你记不记得当年你们毛委员的妻子贺子珍怀孕的事?她有没有在瑞金苏区生下过孩子?”
韩玉有些疑惑地望着安毅,但还是如实回答:“我见过子珍大姐一次,当时她正怀孕,记得是三一年底三二年初吧,后来听说孩子顺利地生下来了,是个胖小子,不过后来我再也没去过总部,再后来就是我和弟弟被冤枉跑出来了……怎么?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事儿?”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儿好奇,红军可真不容易啊!哈哈……杜易来了,麻烦大了,你看,他居然领来这么多人。”
安毅接过杜易递来的手风琴,热情地招呼伤病员和两眼直冒星星的小护士坐下,看到大家都坚持站着,况且座位也不多,也就不再勉强,背好手风琴,向大家含笑示意,最后对韩玉说道:
“我先说好,这首歌不适宜作为军歌,只能让战士们休息时间乐乐,在文工团的正式演出中最好也不要唱,因为这歌虽然有人情味儿,但格调却与军歌迥异,不是那么积极向上,或许只有等曰后真正和平了才能流传开来。好了,我献丑了啊,哈哈!”
安毅熟练地拉出一段过门旋律,在伴奏旋律中,用较为低沉的中音轻轻吟唱起来:
“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却走进你安排的战局……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我像是一颗棋子,来去全不由自己,举手无悔你从不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举手无悔你从不犹豫,我却受控在你手里……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余音袅袅而绝,周围官兵好一会儿才记起鼓掌,韩玉激动得秀眼晶莹,刚要对安毅说什么,就看到楚儿和抱着孩子的冯洁云来到身边。
韩玉连忙跑过去问好,在时常为文工团提供剧本的冯洁云耳边低语了几句,冯洁云笑着点点头说你放心吧,今晚回去我就叫他给你写出来。韩玉兴奋地搂着冯洁云,像个疯丫头似的在她腮边亲了一下,然后低头逗弄起孩子。
走到停车场,安毅拉住杜易,一阵轻声叮咛。
杜易点了点头,随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现在就通知道叔吗?”
“马上通知,在赣闽苏区找人,只有道门最方便也最为保险,还能严守机密,否则当地百姓一看到陌生人,还不吓得噤若寒蝉,啥都打听不到了啊?”安毅回答。
杜易抬起头:“明白了,如果孩子留在战死不久的[]要员毛泽覃那边的游击区,就能大大缩小寻找范围。我这就去办,省得夜长梦多,下个月我要到南昌的军统训练班给学员讲课,正好能和道叔一起商量着办。”
安毅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好!这是个绝妙的主意,保密度极高!”
“好!我就去了!”
杜易说完,上车匆匆离去,欧楚儿和冯洁云好奇地询问是怎么回事?安毅叹息着说道:“我想把念慈遗留在赣闽地区的兄长或者是姐姐一并找回来收养,就看老天是否开眼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