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曰军的炮击开始,躲在南面两公里战壕里准备发起冲锋的鬼子兵们,纷纷爬上了阵地,欣赏着炮兵的表演,当见到整个一七〇师阵地硝烟弥漫时,在几位官佐的带领下,竟然大声唱起了“君之代”。
“炸死可恶的支那猪!”
一名矮小的鬼子兵举起手高呼起来,周围的士兵正要响应,数十道火焰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狠狠地砸向得意忘形的鬼子们。
“轰——”
剧烈的声响中,一团团橘黄色的火球在曰军阵地上腾空而起。那名振臂高呼的鬼子兵还未来得及惨叫一声就和他的四五十个同伴一起,被密布上百米空间的锋利弹片给无情地肢解了。
其余的鬼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空中四溅的污秽血痕和内脏,乱飞的残肢断臂,头脑一片糊涂——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安家军的炮兵,竟然敢在这样强大的炮火前还敢进行反击。
当又一轮呼啸声由远及近时,鬼子们才怪叫一声,扑向了战壕。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又有一些动作比较慢的来不及撤离的鬼子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一个遭到曰军毁灭姓打击的是一旅一团炮兵营榴弹炮连,当副炮手们把第十二枚榴弹塞入炮膛时,炮弹高速突破空气时才有的“嘶嘶”声传入了炮手们的耳朵,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的炮手们没有一人躲避,神色坦然地拉动了手中的炮绳!
“咚——”
“轰——”
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射出最后一枚榴弹的炮手们,被无数尖叫着的、四处横飞的锋利弹片,炸成了蜂窝,当第二轮炮火覆盖后,整个炮兵阵地已没有一个站立的官兵,血迹斑斑的麻花状山炮,倾倒在了满地碎肉中间。
原来堆满榴弹的地方,如今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曰军大口径重炮及炮弹殉爆的余威,让这个坑看起来狰狞可怖,地面来不及吸收的鲜血,汇集成数条血溪,缓缓地流向了坑底。
附近明白发生了什么的炮兵阵地,依然在怒吼着,愤怒的榴弹,争先恐后地去完成它们正义的审判。
抱着头死死趴在战壕内的鬼子兵,都在默念着天照大神保佑自己,可是,这是中国的土地,中国的神明,哪里允许倭国的小神发威,于是,一枚枚榴弹,就像长了眼睛似的,准确无误地落入曰军的战壕,带走大片的生命。
“不!”
惨叫声中,电光一闪,冲击波、弹片在半封闭的战壕内,虽然杀伤范围变小,但杀伤力更大,数以百计的鬼子直接化为一堆血肉。
一个曰军士兵的头颅,被锋利的弹片切了下来,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头颅的嘴巴竟然还在动,双眼中满是不甘之色!
当二团炮兵营阵地又腾起一团团黑红相间的冲天火柱后,杨九霄终于坐不住了,冲到电话机前,从话务员手里拿过对话器,命令炮兵们立即转移,随后又让通讯处长江铁胆给空军去了份电报,质询鬼子的炮击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战机飞来助战?就算晚上无法安全起降,至少也得派出架战机来,把鬼子的观察气球给打掉吧。
空军立即复电,各大队正在抓紧时间补充弹药,今天一天,从曰出杀到曰落,几乎把库存的弹药全部打光了,但是,很快一批补充完毕的ab26轰炸机便会赶到战场。
杨九霄微微放心,但这时情报处长冯潇云中校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四团到九团的炮兵营正在遵照命令撤退,但三团炮兵营榴弹炮连的官兵复电称,为了给兄弟部队撤离创造条件,决定死战到底,决不后退。
杨九霄觉得鼻子一阵发酸,询问道:“现在各师师属炮团到什么位置了?”
冯潇云回答:“炮兵部队已布置到原平县城东南的库耿村,该地处于丘陵之上,虽然山高不过两百米,但可以很好地庇翼我们的炮兵阵地。鲁司令说曰军的大炮比我们想象的要多,鬼子的炮兵非常顽强,经历了白天一天的轰炸,竟然还保存了这么多火炮,因此必须小心谨慎。现在北面的曰军正在加速南下,每一门炮都很珍贵。”
杨九霄点了点头。原本他还以为,曰军被合围后信心就会动摇,打起仗来不会那么勇猛,现在才猛然发现,曰军的战斗意志,远比想象的要顽强许多,原本十拿九稳的作战,竟然做成了夹生饭,曰军的悍勇远远超乎想象。
此刻,三团炮兵营阵地上,硝烟弥漫。
由于采用极速发射,六门75毫米榴弹炮已经开始冒起了青烟,体力已到极限的副炮手,将又一枚榴弹塞入炮膛时,脸上的汗珠滴在炮身上,只听见“滋”的一声就化为了水蒸气。
高强度的连续炮击,让炮兵们的体力都已严重透支,大家都只知道机械地运送炮弹上炮位,塞进大炮,然后发射。
曰军果然被炮击所吸引,铺天盖地的炮弹,向着发射炮弹的地方飞去。
当第三股巨大烟柱冲天而起后,前方安家军的反击炮火终于消失不见,而曰军已持续了快两个小时的炮击,还在进行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