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半,达乌卡拉镇一线的战斗打响。
苏军的防守比想象中顽强,他们不仅挖掘了反坦克壕,还配置了50mm的反坦克炮,在第一波突击中,担任主攻的第五坦克营便损失了四辆狼式坦克、两辆豹式坦克,旅长安若贻警觉事情不对,立即下令坦克部队撤下来,然后根据苏军反坦克炮的位置,动用6辆i型24管150mm火箭炮车,对苏军阵地进行了火力压制。
苏军阵地上爆炸声此起彼伏,很短的时间内,上百发火箭弹落到苏军阵地上,激起漫天的硝烟。
安若贻在望远镜里看到,苏军的防御体系很完善,不大的区域竟然设置了三道环形阻击线,火箭炮的轰击虽然极为猛烈,但从溅起的尘土中却可以发现,苏军的伤亡并不大,显然构筑有防炮洞等设施。
坦克部队所依仗的,便是利用机动灵活的特点,高速杀进敌群,将敌人毫不留情地分割包围,然后歼灭,现在敌人构筑的阵地已经限制了坦克的发挥,而攻坚却不是仅仅凭借坦克可以做到的。想到这里,安若贻果断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看到大量坦克掉头离开,苏军阵地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乌拉”声。
苏军指挥部里,第三师政委扎赫沃基非常激动,大声对师长库德里亚什道:“库德里亚什同志,请下令部队突击吧,敌人在我们的进攻面前遭遇了失败,我们必须再接再厉,争取歼灭更多的敌人!”
库德里亚什一脸严肃:“请抱歉,政委同志,我不能下这样的命令。经过刚才的战斗,我们已经确定了敌人的身份——他们是中国人。根据我们的情报,南下的中国人起码有六个军,他们大多是机械化部队,我们步兵若是失去了坚固的工事,将沦为敌人攻击的猎物,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的战士去送死!”
“你这是畏敌如虎,消极避战——”
扎赫沃基指着库德里亚什,怒斥道:
“库德里亚什同志,我希望你能明白,有着强大精神信仰支撑的苏维埃的勇士,根本不是胆怯的中国人能够比拟的。刚才你没看到吗?他们没有步兵协同,稍微碰壁,就吓得屁滚尿流,我们只需带着我们的反坦克武器上路,同时再多带一些炸药包和集束手榴弹,就不怕中国人的逆袭!”
“我不能——”
库德里亚什刚说到这里,一直冷眼旁观的师内务委员卡扎林斯基少校突然拔出手枪,顶到了库德里亚什的太阳穴上:
“师长同志,苏维埃是不可战胜的!身为内务委员,我不允许有任何消极的畏敌与退缩,我希望你现在就下达出击的命令!”
“这——好吧!”
库德里亚什无奈地摇头苦笑,当即让参谋长代他下达命令,要求各团除留下一个营驻守营地,其余部队全线出击,带上所有的反坦克武器和辎重,坚决地把苏维埃的敌人赶进森林甚至更北方的沙漠中
下午一点,河口森林南方的克孜镇,第八摩步营的防御阵地已经设置完毕,营长郎朗少校把这个小小的方圆只有十平方公里的小镇,变成了一个坚固的要塞。
按照坦克军的配置,坦克旅配属的摩步营为加强编制,下辖三个摩步连,两个坦克伴随连,一个反坦克连和一个炮连,以及营部直属的侦察排和重机枪排。摩步营的作用是在进攻敌人防守的坚固阵地时,进行步坦协同作战,防止敌人步兵的破坏。
第八摩步营沿着小镇南方展开,如果敌人执意进入森林,将给予其迎头痛击。
两个排的步兵防御左翼,依托一座高四十多米的小山丘,构筑了两道散兵防线,并且沿着公路埋设了地雷,并在堑壕前面拉上了铁丝网。还有两个排部署在东边的洼地,虽然这一片地区遍布泥潭和稻田,泥泞难行,不利于进攻,但同样因为地下水位浅,不到半米即渗水,无法挖掘战壕,战士们只得在埋设大量地雷后,用树枝和稻草将自己隐蔽起来,尽量避免引起苏军的重视,同时在苏军进攻时给其致命一击。
主阵地三道间隔一百米的阵地,放了三个摩步排,而营直属重机枪、反坦克连及各连迫击炮排配属在主阵地后方,一门门加农炮、榴弹炮和迫击炮全部树立起来,黑洞洞的炮口对准镇子前面的公路,只要一有动静火炮就会对来犯之敌进行火力攻击,此外还有两个摩步排和两个坦克伴随连作为战略预备队使用。
营直属炮连的阵地,设置在镇子四角,相互呼应,侦察排则乘车驶离了小镇,在南面的丛林中埋伏起来,随时对敌进行致命一击。
时间不知不觉流逝,下午三点,北上的苏军姗姗来迟。
这并不是阿姆河第二师偷懒,而是在路上,他们遭遇了许多不顺心的事情。部队刚出发不久,一架明显是敌方的侦察机就在他们的头顶上盘旋。十分钟后,大约十五架俯冲轰炸机就飞到了他们的头顶,这些飞机在他们的脑袋上肆无忌惮的扫射和投弹,搞得所有人心惊胆战。
安家军仿制德国ju87的b2轰炸机每一次俯冲,都带着极其高亢尖利的噪音,而且每一次攻击,都能够造成致命的损失,让整个苏军秩序大乱,恐惧不已。
苏军师长安德烈维奇亲眼看到自己麾下一个拖着75mm野炮的卡车连带上面的炮兵,被敌人的炸弹悉数送上了天空。
许多拖着弹药辎重的马匹,被飞机凄厉的轰鸣声弄得烦躁不安,再加上轰炸的时候车夫只懂得自己逃命,所以使得很多马匹失去控制,四处乱跳乱窜。
大约一刻钟后,十五架轰炸机丢下了所有的弹药,在空中盘旋一圈,然后飞走了,留给第二师的是一个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