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街道尽头一声清亮的口哨声，顾小冥的思绪被拉回现实。
他攥紧了刀，望向鬼火灯笼飘荡的街道尽头。
由于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顾小冥敲击一下眉心，开启洞悉之眼的能力。
黑暗中，不断有敌人信息在眼前闪现。
【萧火：鹰阶】【李福根：鹰阶】【王二柱：不入流】【李三夜：不入流】等等等等
来的人还真是多啊。
左边的街道再次传来一声口哨，右边的街道立刻传回一声，作为回应。
两边遥相呼应。
不消片刻，本来空无一人的街道就挤满了人，把顾小冥的家门口围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穿着朴实无华的衣服，看起来和平民没什么区别，全部抄着手，利刃握在其中一只手里，藏在宽松袖子中。
右边人数相对少一些，由风三娘带队。
风三娘绝美的脸冷若冰霜，眸子里仿佛划过蒙蒙细雨，阴沉又悲伤。
左边人数更多，那伙人中走出一位穿着得体服饰的男人，头发和胡须打理得比女人还精致，他嘴角挂着戏谑的弧度，“久仰大名，顾小冥，我是公孙一夺。”
顾小冥把牛头面具扣在脸上，抽出无垠刃，“来都来了，客套就免了，亮兵器吧。”
“只有你一个人？”公孙一夺问道，确认只有顾小冥一人后，有些惊讶。
“一人，一狗，一刀一枪，够了。”顾小冥站了起来，随着动作，气势跟着节节攀升。
透过他身后的门缝，能看到院子中的老槐树，老树盘根千米未动，风过，槐树沙沙作响，由静到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白犬使灵呲牙低吠。
乌鸦无声扬起与黑夜融为一色的羽翼。
公孙一夺打量着面前的牛头人，握刀的手稳如泰山，呼吸均匀有力，身体就像被唤醒的野兽，即便被三百个人围住，这个人仍旧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紧张或是恐惧。
是留有其他后手么？还是周围埋伏了帮手？顾小冥这么淡定，让公孙一夺心里有些不舒服。
丑陋的牛头面具盖住了整张脸，只能透过缝隙看到后面无神的死鱼眼，即便没有那张面具，想要从一张面瘫脸上分辨出情绪也是很难的吧。
不过就算脸上没有表情，身体还是会因为恐惧做出下意识的反应，比如颤抖，磨牙，或是攥紧拳头。
可这些正常人紧张情况下的细微反应，眼前这个人通通没有，只有冷静，就像在悬崖边上的翠松，根茎深深扎进土地里，最强劲的风都吹不动他分毫。
就像面前的三百来人，全部都是草芥。
“动手！”公孙一夺压下心中的奇怪感觉，向身后的人发布命令。
“杀！！！！！！”
“杀！！！！！”
“杀！！！！！”
“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