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吃惊无比,但眼前挡在我面前与怀斯曼三人对峙的短发少女却正是乔丝特没错,还没等我搞清楚状况,却听乔丝特对他们道:“这个人是‘深渊’需要的,不能让你们带走。”
“哼,连剑魔的弟子也要来阻止我们吗?……我说,你叫乔丝特是吧?现在哪边力量强大你也应该很清楚吧?我看干脆你不要管‘深渊’那家伙,来加入我们这边好了。”怀斯曼一脸阴笑道。
乔丝特伸剑指着他道:“做不到——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如果你们要带走这个人的话就阻止你们。”
“哼,好大的口气。”瓦鲁特道,“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抵挡住我们三个吗?”
“……只是护着他的话,总是行的。”乔丝特依然只是淡淡说着,话语不带一点感情。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给‘深渊’那家伙洗脑了……”怀斯曼笑道,“不过,你认为我们会就这样轻易地给你带走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吗?”
说着,怀斯曼三人已各自摆出阵势,只听怀斯曼道:“也好,今天就让我亲自来领教一下剑魔弟子的剑法吧!”说完三人一起冲上,乔丝特挥剑相迎,竟一时以一人战住三人,看得我眼花缭乱。
当然乔丝特纵使再厉害,也不可能敌得过眼前这一使徒加两执行者——眼看就要败下阵来,突然眼前又出现另一个人挡住将要落在乔丝特身上的攻击,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飘扬着的长长的黄色围巾。
“是你?”这次怀斯曼倒是显得微微吃惊,和另外两人稍微退后盯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人,却正是执行者琼。
虽然之前所见她应该是和乔丝特一路的,不过此时此地她的出现倒还是让我吃了一惊。
“……不许你们动他。”琼冷冷地说道,那神情和刚才的乔丝特有得一比,只是我依然不懂——为什么她们都不准怀斯曼他们对我不利?她是执行者,乔丝特这时也应该不算是什么“好人”,为什么她们却会和怀斯曼作对呢?
“哼哼,居然把手下仅有的两大高手一次召了来,看来‘深渊’那家伙是真的不想我打那小子的主意。”怀斯曼说着提起手上又大又长的魔杖指着这边,“不过我告诉你们,别以为我们会就此善罢甘休,等我们召集齐人马,到时一定把你们一次歼灭!走!”说完他们三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我只能傻傻地躺在地上看着琼和乔丝特向我走来,我望着这两个少女冷冰冰的面孔叫道:“既然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不过我是绝对不会屈服的!”
“……为什么一定要死呢?”琼道,“你应该还有……要去做的事……”
我一惊,却突然觉得头晕起来,琼和乔丝特的身影在眼里扭曲起来,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最后终于支撑不住闭上了……
等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卢安的医院里,(之前我看艾丝蒂尔来过所以知道)而身边坐着的,却是科洛丝。
“约翰!”科洛丝一见我醒过来,立刻扑过来抱住了我,把我吓了一跳,“约翰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弄得手足无措,一时间几乎连话也不晓得怎么说了,只是结结巴巴地说道:“公、公主……我、我没事……请、请你先放手好吗?……”
科洛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放开我重新坐好,这时我看到她的脸红红的。
“……不是叫你不要叫我‘公主’了吗?……”科洛丝小声地说了句,然后问道,“我们在绀碧之塔下发现昏迷的你,就把你带来了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时才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突如其来的情形使我脑子一片混乱,以致于一开始叫了科洛丝“公主”。而这时我慢慢镇静下来,回忆起那在绀碧之塔下的情形,就好像作了一场梦一样,不过那是如此的真实,所以我却不觉得那会是梦。
虽然还有很多事没能理清思路,但如果那不是梦,那就说明了一件事——怀斯曼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我知道我应该做些什么,而不能再坐视了。
于是当下我也没工夫向科洛丝解释,一坐起来就要下床,科洛丝见状却连忙阻止我:“你干嘛?不行,你还不能下床……”
“难道我受伤了?……”
“这……倒好像没有……不过医生说你不明原由地昏迷了,必须留下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出院……”
还要留“一段时间”?就这么“一段时间”,可不知道怀斯曼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当下我心急如焚,科洛丝看到我这个样子奇问:“你、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科洛丝,绀碧之塔那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我问,“尤其是塔顶,有没有发生什么异状?……”
“这个……不知道,我只是发现你倒在塔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就把你送来了这里……”
“你一定要派人去塔顶看看!”我叫道,“怀斯曼……‘结社’那帮人,一定有在塔顶做了什么……一定要阻止他们!……”
科洛丝吓了一跳:“怎、怎么了,怎么突然?……”
“照我说的去做!”似乎是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住了,科洛丝只得唯唯诺诺地答着:“是、是的……”然后退了出去。
科洛丝走后,我一个人稍微冷静下来后,开始觉得有些懊悔——刚才真是太激动了,肯定吓着科洛丝了吧?……不过怀斯曼和执行者的行动也确实很让人在意,我无法忘记梦中那帮执行者在四轮之塔的塔顶搞了些动作后,那可怕的浮游都市就如怪物般出现在空中的情形,之前我赶到绀碧之塔下,还没来得及确认塔顶的情况就被怀斯曼打倒,要不是乔丝特和琼出手相救恐怕我连命也没有了——所以这时我真的十分在意四轮之塔的情况,我可不想它们变得和梦中的情形一样……
“……等会儿科洛丝回来,要好好道歉才行……”我叹口气躺倒在床上——是啊,虽然四轮之塔之事紧急,但我更无法原谅自己刚才居然会对科洛丝吼出声来……
没多久后,科洛丝就回来了,她也照我所说到塔顶去确认过,结果是一切正常,而且幸运的,还在塔内找到了真正的亚妮拉丝和克鲁茨——看来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怀斯曼他们还没有对四轮之塔出手,这下我倒松了一口气,抬头望着科洛丝的眼睛,我知道我应该说些什么了……
“呃、科洛丝……刚才……对不起……”我尴尬无比地说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摆。
而科洛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微笑道:“我知道你这样做一定有什么原因的……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等一下……”我叫住科洛丝,“我没事……之前你问我的事,我现在可以说了……”
于是我就把之前在绀碧之塔所见,说了一遍给科洛丝听。
科洛丝静静听完后,露出略微惊讶的神色:“你是说……‘蛇之使徒’和执行者出现在绀碧之塔……所以你怀疑他们在那里做了什么?”
当然光是看到他们出现在那里并不是我怀疑的主要原因,但当下我也只是点了点头。
科洛丝思索了一下:“……看来确实要注意这些执行者的行动了……”接着对我说道:“那你休息一下吧……”就静静退了出去。
我本来想说我没大碍,但科洛丝已经走了出去,所以我也只好躺倒在床上长长舒了口气……
等到我出院时,已是三天后,我一走出医院就去学院向科洛丝打听王国近况,幸好依然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我松了一口气一边揣测着结社的下一步行动一边准备回去卢安时,却在路上发现一个娇小的身影站在海道旁边眺望着什么——仔细一看,此人竟是玲。
“咦,玲?”我走过去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只见玲像是身子震了一震,慢慢转过身来,这时我看到她眉头紧缩,一脸愁容,不由得有点惊讶——这种样子的玲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我正要再开口询问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玲~~等等我啊!~~~”我转头望去,却见是克拉姆急急忙忙地从孤儿院方向往这边赶来。
“克拉姆?”我又是一奇,“你怎么也来了?你们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还不是因为玲!”克拉姆略带埋怨似的道,“回来孤儿院醒来后就一直一脸不开心的样子,刚才还自己偷偷跑了出来让我们好找。”
于是我转向问玲为什么要跑出来,玲却只是紧缩眉头望着大海不说话,好像在烦恼着什么。
看到她那个样子,之前那种觉得她似乎有什么不妥的感觉又涌现了出来,我正要再问,这时只见从前面的路走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一见我就“啊”了一声——我寻声望去,却见这个身材娇小,穿着棕色吊带装的女孩竟是提妲。
“提妲?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啊,是约翰哥哥?……刚才有点事,去柏斯办完回来……”
还没等我说下一句,我却突然觉得背后的衣角一紧——转头一看,却见是克拉姆拽着我的衣角悄悄躲在我身后,偷偷探头出来望着前面的什么……
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害羞?……可是当我看到他的视线所向时,我顿时明白了。
这家伙这时偷偷望着的对象,正是面前的提妲。
“啊,是克拉姆君。”提妲好像也发现了克拉姆,微笑着打着招呼,克拉姆立即把头缩进了我背后,呵呵这个小鬼头。
“我去柏斯办事正在回去蔡斯的路上……这两位大哥哥是护送的游击士。”
打过招呼后,提妲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介绍着她身旁的那两名游击士。
我和他们打过招呼后又问提妲:“柏斯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嗯,据说是导力停止的现象有所扩大——在飞艇港周围的一些地方的导力设施也开始奇怪地停止了工作……”
“导力停止现象扩大?”……听到这件事我就又感觉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我稍微思考了一下问道:“……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很遗憾……”提妲摇摇头,露出一丝忧愁的表情,“虽然已经和相关的工作人员做了详细的检查,但仍然找不出原因……导力设施本身应该是完好无损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启动不起来。”
这时,我不禁又想到了“福音”……
正当我思考着时,却一眼瞥见旁边的玲正以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提妲,这时却听提妲叫了声:“玲!”接着便高兴地跑过去拉着玲的手。
“你们认识?”我问。
“是啊,上次那个音乐盒就是玲拜托我修理的啊!”
我马上想起了之前她托我送音乐盒回卢安的事,确实那时她说过她认识玲。
提妲说着,回头拉着玲的手说道:“玲,好久不见,因为工作忙一直没能来看你……”
但玲只是一声不吭地望着提妲。
“……玲?”提妲好像发现了玲的不妥,转头问,“玲她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来见到她的时候她就是这样了。”我说着转头问身后的克拉姆:“你知道玲是怎么了吗?”
克拉姆摇摇头:“不知道……只是今天发现玲一直闷闷不乐,之后又莫名其妙跑了出来,我才追了过来而已……”
“玲!克拉姆!”
正在这时,却见特蕾莎院长不断叫着玲和克拉姆的名字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啊,约翰先生……”特蕾莎院长打了个招呼就对玲和克拉姆道,“你们真是的,怎么又擅自跑出来?……”
“不关我事啊老师,是我看见玲自己跑出来,担心所以就跟出来了。”克拉姆指指玲解释道。
特蕾莎院长走到玲前问:“玲你怎么又跑出来了?……咦这位是?……”
特蕾莎院长发现了站在玲旁边的提妲,我介绍道:“这位是提妲,蔡斯拉赛尔博士的孙女。”
“你好。”提妲微笑着打招呼。
“啊,你好……我是玛西亚孤儿院的院长……”特蕾莎院长说完转头望向玲,“好了,玲,赶快跟我回去吧。”
但玲目光游离,依然只是一副忧郁不发一言的样子。
“那个……请问玲到底怎么了?”提妲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最近玲经常是这个样子……”特蕾莎院长也只是皱着眉摇了摇头。
“是啊是啊,总会突然晕倒又突然莫名其妙地失踪,真让人担心!”克拉姆插了一句。
玲抬头望了他一眼,便又转过头去。
“玲……”提妲露出了担忧的神色,这不由得引起了我对她们之间关系的兴趣——要知道在另一个时空里,提妲和玲的认识还是通过艾丝蒂尔,而两人的关系最多也是局限于在王都一起吃过冰淇淋,一起游历了一番而已,照例应该不算太深;而现在看提妲看玲的神色,我感觉得到她对之的那种忧虑,看来在这里她们之间的感情至少应该比我梦中所见的那个时空里来得要深。
“……我觉得玲是不是有点不舒服?要不要带她去医院看看?……”我这么对特蕾莎院长说道。
“我早就问过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可是她醒来后就是这样一直愁眉苦脸的不说话……”特蕾莎院长露出一丝无奈说道。
“那……”提妲突然说道,“那要不要带玲去医院看看?……”
“我也有此打算……”特蕾莎院长说着望了望玲,却又无奈地摇摇头,“不过……这孩子好像不愿去……还老是乱跑……”
“玲……你到底怎么了?……”提妲拉着玲的双手关切问道。
“这孩子……会不会是有什么心事?……”特蕾莎院长想了想道,“孤儿院有几个孩子有时也会这样……自己缩在一角愁眉苦脸不说话,其实都是心里有着难以诉诸于人的烦恼……”
“玲……心里有着烦恼?……”提妲自语着,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神色。
“可惜,我还不清楚她到底是在为什么烦恼,不能为她排忧解难……”特蕾莎院长说着,似乎为此感到有些哀伤——在孤儿院的孩子们,对她来说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看到玲现在这样,也难怪院长会眉头深锁了。
“院长你不必为此自责……”我安慰道,“小孩子总会时常有些情绪,或许过一阵子自己就好了……”
特蕾莎院长笑了笑:“我倒也不是在自责什么啦……只是总不忍心看着玲这样忧愁下去。”
“啊对了!”这时提妲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蔡斯中央工房的米妮亚姆医生以前好像做过心理医生,或许可以帮到玲?……”
那个医生以前是心理医生吗?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嗯,这样啊……”特蕾莎院长思考了一下道,“那么,能麻烦你带玲去看一下吗?”
“这样不要紧吗,院长?”我问。
“不会——本来我就想找方法帮助玲,而且玲来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老是困在孤儿院里也不好,正好也可借此出外走走……而且,看看能不能顺便找找玲的家人……”
“如此甚好。”我说道,心里却想——玲的家人,现在倒不知道身在何方……(作者乱入:玲的家人在3rd貌似有交待,各位可以去看看,反正作者本人是没玩过……)
“那么,我就带玲前往蔡斯。”提妲说着,脸上似乎显露出一丝高兴的笑容——恐怕是能和久别的朋友在一起,多少感到有点开心吧。
“嗯,拜托你们各位了……”特蕾莎院长对提妲一行说道。
“等一下——可以的话,我也能跟着一起去吗?”我开口询问。
“约翰哥哥也一起来吗?当然欢迎~”提妲笑着说道,而特蕾莎院长也微笑对我道:“那也就拜托约翰先生了。”
“放心交给我吧。”我说着,转头却看见身后克拉姆那直望着我们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又马上就明白这小鬼也是想跟过来凑一下热闹。
“特蕾莎院长,你看这?……”无须点明,我只是这么对特蕾莎院长说了一句,深知自己孤儿院孩子们心思的特蕾莎院长立即心领神会,笑道:“没关系,我就知道克拉姆那孩子坐不住,就让他和你们一起吧。”
我伸手摸了摸克拉姆的头:“那就跟着我们走吧。”
得到了老师许可的克拉姆,也露出微笑——似乎也显得很开心。
“不过,不可以给人家添麻烦哦。”
在特蕾莎院长留给克拉姆嘱咐后,我们就与之告别,带着玲前往蔡斯。
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玲居然愿意乖乖地跟着我们走,只是一路上和提妲拉着手的她依然是一言不发。
终于来到了蔡斯,谢过两位护送的游击士并送走其后,我们就向中央工房进发。
来到工房四楼的医务室找到了米妮亚姆医生,医生了解了情况后说她想先和玲单独谈谈,于是我就带着提妲和克拉姆走了出来。
门外,克拉姆独自在一边转悠,我则向提妲问起她和玲相识的事。
“我和玲是在王都认识的。”提妲说起了往事,“当时我受托到王都办事……”
提妲说着她和玲第一次见面的事……(以下为提妲的回忆)
…………
“哎呀,口渴了……”提妲从工房出来,顶着烈日抹了抹汗,“找些什么解一下渴吧。”
说着,提妲来到东街区西面一角的冰淇淋小摊车旁。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商贩索露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