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撒马尔罕的这个短暂的春天属于大唐商人的,在暮春的短短几日,有两支大唐的商队先后来到了这个美丽的城市,让团圆中的人们更加兴奋。
就在令狐楚和马龙抵达撒马尔罕的三日后,胡西原也带领他的商队到达了撒马尔罕,而商队的护卫居然是李俊和宋武等人,之前的一干兰州商队护卫都在其中,还有几位是长安城的,和马龙、令狐楚都是老熟人。
胡西原商队的出现让越儿等人又是欢腾一片,“胡大叔!胡大叔!”
风尘仆仆的胡西原都差点认不出她了,“哎呀,这还是当年那个小丫头吗?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该找婆家了吧?”
商队里的护卫们也都认识越儿,纷纷过来和越儿开玩笑,尤其是兰州城的那几位刀客,“越儿,我们接你回大唐了,什么时候出嫁啊,我们一样护送你,保管你婆家人不敢欺负你!”
越儿的脸被羞得通红,“你们也真是的,看来这么远的路也不累,今天晚上你们都得多喝几碗酒,在撒马尔罕好酒管够!”
“好啊,我们这一路上最惦记的就是酒了,这一路上可是滴酒没沾,害怕误了胡掌柜的事,现在好了,晚上要好好喝个痛快!”
“兄弟们,你们看,越儿姑娘现在真是大掌柜的气派啊,好酒管够,就连子羽都没有这气势!”
“那当然啊,现在越儿姑娘在撒马尔罕的家当都超过长安城的令狐掌柜了吧?这么多铺子,这么多店,还有这么大的商队,那就是一个响当当的令狐大掌柜!”
“哈哈哈……”
令狐楚和马龙与每一个护卫都进行热烈的拥抱,以前都曾经是一起并肩过的兄弟,如今在多年分别后在他乡重逢,再没有比这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胡杨老人。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胡杨没有年轻人那样的欣喜若狂,他看着儿子,还是那样微微地笑着,就象他们父子刚分开只有两天一样。
“西原,路上顺利吗?”
胡西原看到父亲的身体很健康,精神很饱满,不禁喜不自禁,“父亲,路上很顺利,没有遇到麻烦。”
“走的哪条线?”
“北线,不过没有完全走北线,从瓜州出关到伊州,然后走的中线,在凌山翻越了天山古道后从草原过来的。”
胡杨点了点头,“家里还好吗?”
“好,都好,父亲,就是大家都在牵挂您,孩子们都在盼望着爷爷回家呢。您西去顺利吗?”
胡杨的脸上很满足,“是啊,很顺利,这趟真是不虚此行,即使明天我在撒马尔罕闭上我的双眼,我也心满意足了,我回到了家乡,了却了心愿,还把令狐兄妹带回了撒马尔罕,后面的路,就是他们自己的了。”
胡西原叹了一口气,“唉,是啊,前几次我回长安,令狐掌柜一问我这边的情形,我都不敢看他的脸,现在好了,大家都很平安,没有什么比这更高兴的了。”
“西原,你来晚了一步!”
胡西原看到父亲的脸色很严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父亲,怎么了?”
“如果提前两个月,你就能赶上波斯商人在撒马尔罕的盛会了,失散多年的商会又重新组建了,为父我,还成了一名商会的长老呢,不过我老了,这枚波斯商会的东方长老戒指,迟早是你的,你可以组织和号令大唐境内的波斯商人了,这对我们的生意有帮助。”
“是吗?”胡西原也感到很遗憾,“可是父亲,我看到越儿的手上,好象也戴了一枚和它差不多的戒指啊。”
“呵呵,那是波斯商会的特使戒指,不光波斯商会,还有粟特商会和阿拉伯商会,怎么样,不简单吧?”
“真的?”胡西原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满脸的怀疑。
“呵呵,是真的,这说来话长,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讲这一路上的故事吧,这个小丫头可真不简单,我没看错她。”
“那后面怎么安排呢,父亲?”
胡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安排,你们休整几天,这里准备几天,我们一起回长安。”
现在,康三成的客店又被包了下来,进来出去的除了本店的伙计,都是东方来的人。
客店掌柜康三成再次嘴巴笑得合不拢了,胡家商队只要一到撒马尔罕都会住到这里来,就象能把财运也带来一样。
晚上,撒马尔罕最大的酒楼就象康三成的客店一样被包了场。萨力特给宝贝徒弟操办好了一切,他知道越儿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以后就相隔那么千万里,即使想为她做点什么都困难了,那就让她在撒马尔罕的日子尽量更快乐吧。
萨力特很宠他的这个徒弟,很多时候就象是一个父亲,不管越儿提什么要求他都满足。
今天,越儿又对他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帮他包下晚上的酒楼,预备了多桌酒宴,二是请他务必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