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如果先生都是粗鄙之人,这世上只怕就没有谦谦君子了。”唐员外不客气的一记马屁拍了过去。心里已经在替自己的儿子担心了,这么久过去了,唐近楼还没有按计划出来把他“拖”进去,只怕是里面有了什么变故,只是以他的机警,如果是碰到贼人,他一定会想办法立刻通知自己,不会冲动。那就一定是出了什么小意外,如果不是马儿的状态不好就是一帮女人在罗里罗嗦的惹祸。唐员外一阵头痛,如果不是唐近楼悄悄的告诉他可以找这个书生一样的男人掩饰一下,他当真不知道此时是冒险离开还是继续强装镇定。
“君子如何敢当,岳某虽向往古人风姿,也常以此自勉,却也知才疏学浅,德行不高,不敢当‘君子’二字。”岳不群淡淡说道。
“当的当的,先生雅量高致,唐某佩服。”唐员外笑呵呵,硬是要把高帽子往岳不群头上扣。
“员外实在客气。”岳不群轻口啜着茶,不再应付他没什么头脑的恭维。
唐员外眼看要冷场,心中叫遭,眼珠一转,大骂自己笨蛋,哪有名字都没有通过就急着拍人马屁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阴谋啊。
唐员外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肌肉,让它看上去更加的富有亲和力,笑道:“在下唐德服,这个客栈是在下名下产业,今日一见先生便觉投缘,更聆听先生教诲,这几日的食宿一应费用,唐某做东,权当是为先生接风洗尘。”他自己实在没什么做学问的细胞,这番话下来,说的不伦不类,也不知他为岳不群接的什么风,洗的什么尘。
“多谢员外款待。”岳不群察言观色,知他心里隐隐担忧,所以也不加拒绝,免得再浪费他的脑细胞说些没营养的话来。
“应该的应该的。”唐员外忙说道,这下两人便是对坐着饮茶,仿佛那两文钱一壶,加水不续费的粗茶中蕴含着极高深的茶道一般。
那些陌生人们也都先后添了些茶,却没有人再关注桌人的动静。岳不群侧头像自己住处看了一眼,微微一笑。
这时候,我们喝了半天苦茶,脑袋时时开动的唐员外终于又找到了一个话题,他很恭敬的向岳不群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今日听得先生教诲,实在是大蔚平生,不知先生可否告知尊姓大名?”大堂里能听到这话的人几乎都要为之倾倒。岳不群心道,到不知我今天教诲了你什么,让你对我如此“尊敬”,而且“大慰平生”这个词是这么用的么?
脸上的笑容却越加谦和,说道:“贱名何足挂齿,只是长者动问,不敢隐瞒。在下华山派岳不群。”他说起“岳不群”三个字时,脸色极其诡异,更是暗中死死盯着唐员外的表情,只见他懵懵懂懂,分明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反倒是那些陌生人,忍不住露出些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