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靳明镜开着车,蒋伯生先带着俩人去买了些香烛之类的东西,随即还算顺利的到了夹兴。
看到从车里下来个须发皆白的老爷子,陈欣也就知道这大概就是他们请来的高人了,因为种种历史原因,陈欣并没有继承陈安的一身武艺。但是年少的时候毕竟也学过几招”只是后来没练下去罢了。不过关于这方面的眼力总归还是有点儿的,加上跟蒋伯生握了手之后,顿时就感觉到,蒋伯生的功力甚至比自己的父亲全盛时期还要强。
这样的一位高人,来拜自己父亲为师?~陈欣不由得有点儿啼笑皆非的感觉,也被自己父亲那老古董的想法弄得很是无奈。
任平家那两只小萝lì是认识蒋伯生和蒋风约的,一看到他们来了,顿时就笑眯眯的跑过去,一只拉着蒋风约的手,一本正经的跟蒋风约讨论关于美容的事情,另一个则向蒋伯生卖着萌,非让蒋伯生抱着她不可。
有时候你真是无法知道这两只小萝lì脑子里都在琢磨什么,她们的举动经常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过她们这么一折腾,倒是也有个好处”那就是蒋伯生祖别俩这明显的陌生人,倒是很快就融入了这屋里的氛围当中。总而言之,有这两只小萝lì在的场合”就绝不会出现冷场这么奇怪的东西,原本的开场白啊寒暄什么的,也都被这俩小萝lì的无厘头行为直接忽略了过去。
“呵呵,有这两个小丫头在家倒是有不少好处。那么我也就不客套了。我是个很古板的人,我家儿子经常这么说我,我自己也知道。不过呢,既然古板了九十多年,我也就没打算改了。所以呢”蒋老弟啊,你要考虑清楚,想学我的功夫,可是要拜我为师的。你今年也八十……?”,“实足八十三,今年生日是第八十四今生日了。”蒋伯生笑着回答,“昨儿石石把这些都跟我说了,我来您家里,就是做好了拜师的准备。您老都九十四的高寿了,从任何一点上都够得上做我师父的”这算不得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蒋老弟你是学弊路拳的?”
“太极”
“哦,我家传是形意。”
蒋伯生又笑了笑道:“陈老先生,我想问问您,这拜您为师呢”您是只传我治病那心法呢,还是可以将您的形意拳一并传给我?”
陈安听到这话倒是微微一愣,随即笑道:“蒋老弟都这把年纪了对拳法也还有兴趣?”
蒋伯生正sè道:“我本身是学不了什么了,但是着数百年下来”我泱泱中华的内家拳流传区域越来越少,不少**都已经失传了。这和现代武器威力巨大有关,但是,也跟我们这些人家传祖训不无关系。我无意指责什么”毕竟谁也不想自家的东西被别人学走,不过我总是觉得这是件太可惜的事情。就好像陈老先生您这一身功夫”若不是机缘巧合出了这么档子事,怕是就要彻底失传了。这东西,一旦失传”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很清楚我们这些人家传的拳法都是口口相传,没有什么秘笈的。所以虽然年事已高”但是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将陈老先生您这一门形意的衣钵传下去,小老儿不才,也还是想要试一试的。总不能让我中华的瑰宝就此失传了去……”
一番话,并没有什么慷慨jī昂的陈词,也没有故作姿态的表达”有的”只是一个八十余岁风雨飘摇过后老人的智慧和平静。
陈安听罢,也lù出深思的表情,只可惜中过偏风之后的他,思维能力也差的多了”想了半天他也没能思考出什么道理。
不过对于蒋伯生的要求,陈安倒是做出了表态:“你要愿意学,我当然没什么不能教的,收了你这徒弟,自然就要倾囊相授。留一招的事情”不会发生在我这种指不定哪天就死的老东西身上。只是,我现在无法亲自传授”只能口传,很多细节都需要你自己mō索了。”
“也学了一辈子拳,这点儿悟xìng我自信还是有。”蒋伯生笑了”他是真有心帮着陈安把他这套形意拳保留下来”无论如何都是中华瑰,宝,真正的国粹!
“其实蒋老弟在拳法上造诣远超于我,收你为徒,也只是无奈之举啊。祖宗教诲”不能在我手里坏了瞅巨。”陈安感慨了一句。
蒋伯生笑着摇了摇头:“于形意一门,您便是我的师父,我可是半点造诣也没有,自当跟您学艺。”说罢,他对蒋风约说道,“风约,把刚才路上买的东西拿出来,我来向陈老先生行拜师礼!”
陈欣目瞪口呆的看着蒋风约从带进来的包包里取出了香烛、黄裱纸等等一应器物,心道还真要做足规矩啊?这套老年间的规矩,这会儿居然还有人记得这么清楚?
陈安看到蒋伯生做的这些准备,倒是很满意的笑了,只是由于偏风还处于恢复阶段的缘故,陈安的笑其实和苦着脸区别并不是很大。
但是,蒋伯生的这番准备”显然让陈安很是满意,如今像是蒋伯生这么懂老规矩,并且还愿意照着老规矩办事的人越来越少了。
其实古代拜师规矩比这大得多,光是一个拜师礼,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得起的。而且至少要有多少位的江湖同道来捧场,然后当着许多人的面”一个头磕下去,乱七八糟的程序最少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完成。
今天显然不能如此,蒋伯生和陈安都没可能找到一堆所谓江湖同道来”只能按照最简单的过场”至少把意思表达到了。
香烛点起来了,蒋伯生八十多岁的年纪”也毕恭毕敬的跪在陈安面前。磕头当然是虚的,这一点陈安在蒋伯生跪下之前就跟他说了,没必要实打实的去做,也八十多岁人了,真磕三下即便是陈安也未必受得起。
随后”蒋风约帮着点燃了两张黄裱纸,熏过酒水之后,蒋伯生双手捧着酒杯,敬陈安酒。陈安喝上一口,再赐杯酒给蒋伯生喝,这拜师的过程也就基本上算是结束了。
随后”陈安老先生就让蒋伯生这位他新收的徒弟,扶着他到院子里呆了会儿,两人聊了许久,显然陈安已经把救人的法门教给了蒋伯生。对于这个法门,蒋伯生也是赞叹不已,可是具体要怎么做,也是没人知道。倒不是蒋伯生故意藏着不说”而是即便他说了,这些人也未必听得懂,大概也只有靳明镜能明白点儿。
这期间石磊和沈怡也已经到了,在客厅里坐着”只等蒋伯生和陈安从后院回来。
回到客厅之中,石磊拉着沈怡跟蒋伯生见过了面。沈怡礼数周全,蒋伯生也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对沈怡还tǐng满意。
“哎呀,爷爷”您就别跟这儿搞那些虚头八脑的礼数了,赶紧帮沈怡姐把病治了吧!”石磊看这俩人居然还不紧不慢的说着话,他倒是急了。
蒋伯生没说话,沈怡先赶忙开了。:“这时间也到中午了,我刚才安排人弄了桌酒席,大概一会儿也该送来了。还是请诸位先用了率饭,下午等蒋爷爷休息好了再说。”
众人自然随声附和,蒋风约也悄悄的翻了石磊一个白眼,意思是你急什么?
石磊这儿已经感觉到有些失言,偏偏那两只小萝lì又一边一个拉着他的手”俩丫头异口同声的说道:“石头大哥哥没羞,就知道心疼大姐姐,却不知道心疼老爷爷……”
呃……你们这俩臭丫头,不说话没人把你们当哑巴卖了!一石磊恶狠狠的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