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出口,三人都是一愣,心说少主怎么了?秦婳婳更是想,刚才这人一直夸他女儿,难道是有想法?但是刚才明明说到有个女婿了。
贺大人则是担心少主有什么风流韵事,心说少主一直情路坎坷,有个孩子叫做阿毛的还被狼吃了,现在难道是和这个屠夫的女儿有了私情?如果有孩子,那好歹也算是留了个后啊。贺大人已经判断出这人是个屠夫。
陶老将军忍住气说:“掌柜的不在,你想做什么?”
那屠夫赶紧对陶老将军赔了一个笑脸说:“如果范大掌柜的不在,那怨我们福分浅,就烦劳老英雄和这位老板娘,给范大掌柜的带句话。”
秦婳婳心中大怒,心说又听到有浑人把自己和范小见联系起来,但是和这浑人没法说理,只有继续听着。
那屠夫接着说:“能不能让我这不争气的小婿在范大掌柜的那里做个看门的?或者赶车的也行,范大掌柜是当朝的红人,在这京师都传遍了,我今天已经好好把这劣婿教训一通了,把他这骡子脾气也治改了,你!你还不快点过来见见各位恩人吗?”说着便向着一个桌上招手。
那桌上一男一女两个人,两个人都是低着头,其中这个女的应该是这人的女儿,而男的想必是这人说的女婿,估计是被训斥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被训斥的女婿一直低头不说话,听到这里,忍不住说:“岳父大人,小婿无能,给岳父和娘子添累赘了,但是小婿再不济,也不能给人去看门,再说小婿也不会赶马车。”
这话说得声音并不大,但是在那屠夫耳中听来,却是刺耳无比,当下勃然大怒,说:“你也不看看你的嘴脸,要你去看个门,这都是为你祖上增光了,你还在这挑三拣四,你不知道?宰相门前七品官,怎么就丢你的人了?你要是真知道丢人,那就该多拿银子回家才对,你看看,和你一同做小吏的王二愣子,那每天吃香喝辣的,多少人羡慕,我花朵一般的女儿,能每天跟着你受苦吗?”
那女婿依然不抬头,只是嘴里辩解说:“小婿无能,但是恳请再给小婿一些日子,小婿一定能混得更好些,以后就有更多的银子带回家了。”
那屠夫不禁气冲冲一指,说:“你还要怎么混?还要大家等你多久?你看看这的大老板,开始什么也没有,在街上还卖大力丸呢,听说还是假的,你看看,现在都混成什么成色了,还不应该多向人家学习学习吗?现在人家已经是当朝红人了,那都是每天和皇帝一起喝茶的,你这辈子能比得了吗?你要是比得了,我胡屠夫就豁出去了,等着你!”
那女婿还是低头小声说:“比不了。”
胡屠夫大怒,说:“既然比不了,那就听我的,你给我站起来!我老人家和你说话,你还在那四平八稳的坐着,这是朝廷的样子吗?”
那人闻言不情不愿的站起来。
胡屠夫说:“这还像回事,你过来,给大家见个礼,然后范大掌柜一高兴,也许就收你了。”
那女婿低头犹犹豫豫不动,桌上的女子悄悄推了他一把,那女婿看了看那女子,一步一步走上前来,上前对秦婳婳三人拱手施礼,说:“贾科长见过各位。”
“贾科长!”秦婳婳险些没惊得跳起来,嘴里忍不住喊了一嗓子。
贺大人和陶老将军都是一惊,问秦婳婳:“秦姑娘,你认识?”
秦婳婳仔细打量这个人,人到中年,面色白净,颌下留了一缕短须,身上衣服还打着补丁,隐隐透出一股味道,但是整洁条理,千真万确是贾科长。
贾科长也仔细看着这位姑娘,秦婳婳发型早变了,但是这张万中无一的绝美容颜却是一眼认出,不由大吃一惊说:“你是秦婳婳?!”
秦婳婳重重点点头,说:“不错!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变成杀猪的了?你还,还结婚了?”
贾科长不由眼圈儿红了,强力平复下情绪,说:“一言难尽,范小见呢?是不是和你一起失踪了?难道他就是范大掌柜?不会吧???”说完直瞪瞪看着秦婳婳。
秦婳婳心想不好,这事既不能让这正牌杀猪岳父听到,也不能让贺大人和陶老将军听到,而现在这两位肯定是等着听下文呢。
那胡屠夫开始发蒙,后来却是大喜,问贾科长:“贤婿,你和这位老板娘早认识?是不是还很熟?是不是和范大掌柜也早认识?你怎么不早说?嗨!都是一家人,早知道就该多疼你些了。”
秦婳婳脸色一板,对胡屠夫说:“我和贾科长单独说说话,你先走吧。”
胡屠夫赶紧作揖,说:“好好好,那你们说,你们说,你们叙叙旧,小玉,我们走。”转身招呼女儿走,想了想又转身对贾科长赔笑说:“贤婿,为父平日也是为你好,略有失礼的地方,你看着小玉的面子上,千万别怪着为父,我们走了,你们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