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见:“……”
贺大人的意思甚为明显,真取得天下,必然要斩草除根。朱瞻基这人甚有能力,留下这么个厉害的人物,以后再酿成大患,谁也说不准。
贺大人接着缓缓说:“当初宋朝基业,本由太祖开创,此后斧声烛影,大位转到太宗一支,直到靖康之变,徽钦二帝蒙难,才由太祖之后赵构续传国脉,此为南北两宋。”
秦婳婳慢慢听着这话,不由冒出寒意,心说贺大人的意思是,无论太祖太宗,如果把对方赶尽杀绝,定然不会出现帝位更替之事,即便是亲兄弟也是不成。
为了个皇位,至于吗?
看来建文帝被朱棣夺了江山,这股子恨意,是非把对方赶尽杀绝而后快了,虽说素日温和持重,但涉及帝位之争,则辣手得很。
范小见笑说:“贺大人,我觉得不和姚广孝学武功就未必不能成,为了复国,用阴谋诡计可以,但是卑鄙的事情,能不做还是尽量不做,我想办法回绝二弟好了。贺大人,你看这样行不行?”言罢有点为难。
贺大人叹息说:“少主还是有点像先皇,仁义为先,好吧,既然你想这样做,那就这样做,老臣惟少主之命是从。”
范小见挠挠头,觉得贺大人毕竟还是不情愿,便要转移话题,说:“好吧,现在还是考虑怎么把船弄走,不然夜长梦多,会出乱子的。”
说到船,三人一起嘬牙花子。
次日,范小见带了《阴符神功》上朝。
朝堂来的人特别全,连朱高炽都到了,而且还有一个久未出现的。
锦衣卫指挥使纪纲。
朱棣端坐龙椅向下观瞧,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最后眉头一皱,问:“忠武侯,为什么站在最后面?”
范小见赔笑说:“回陛下,微臣个子矮。”
朱棣一拍龙椅扶手:“胡说!你个子怎么矮了?何况朝廷官位高低,是按大小个来的吗?简直岂有此理!站到自己位置上去!”
朝中大臣彼此相视一眼,都有笑意。
既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也有嫉妒的,还有吃醋的!
总之五花八门。
范小见摸摸鼻子,不情不愿向前走,他是侯爷,是有封爵的,位置还在诸位尚书大人前面。
才迈出十步。
俗话说,十步之内必有芳草。
后面的都是籍籍无名的小官儿,十步到了尚书群体了。
工部尚书李庆突然咳嗽了一声,把范小见咳嗽得一哆嗦,小心探问:“李大人怎么了?是不是迁都的事情要本总指挥指导?本侯爷时间还是挺富裕的。”
李庆答非所问:“侯爷可曾养猫?”
范侯爷脑袋嗡的一声,心知东窗事发,朱高煦这坏淫终究还是把这事广而告之了,效率够高的。
强作镇定,并不答言,继续前行。
才迈出半步,刑部尚书吴中接着也咳嗽了一声。
范侯爷脚在半空,不待提问,先发制人,含笑答曰:“不曾养猫。”
然后将这只脚落下去。
基本上一脚下去,便有一只猫。
好不容易到了天尽头,站下来挥一挥衣袖想擦汗,一只带着香气的手帕递了过来,范侯爷擦罢汗鼻子闻了下说声谢谢。
朱高煦含笑答曰:“范侯爷客气。”
把范小见惊得差点蹦起来:“又是你!怎么会和你靠着?我再回去。”
朱高煦将其一把拉住,凑到耳根笑曰:“朝中大臣我每人发了封信,估计应该都收到了,众位大臣都觉得范大学士已经到了仓颉的程度了。”
范小见大吃一惊:“苍姐,苍井空?哈哈哈,终于被我抓住你了。”
朱高煦一皱眉:“什么沧井?本王只知道沧海,沧海月明珠有泪,范大学士知道下句是什么?如果范大学士知道,本王宁愿把这只新靴子吃了。”
范小见低头看看:“左脚的还是右脚的?”
朱高煦:“有区别吗?”
范小见:“你没踢过足球,当然不知道,没见过世面。”
朱高煦:“别跑题,说说,能说出来吗?”
范侯爷不由恼羞成怒,口不择言:“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给你另外一个版本,你刚才说什么?有胆的再说一遍!”
朱高煦:“沧海月明珠有泪,接下句。”
范小见:“日得蓝田玉生烟!”
朱高煦熟视久之:“斯文败类!”
范小见不屑一顾:“污盾反击一切扫射,全无敌!”
朱棣皱着眉头看着二位,用手指指:“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不知道老师上课不许交头接耳吗?”
两人赶紧闭嘴。
朱棣左看右看,觉得还不对劲儿:“郑和?”
郑和赶紧出班:“臣在。”
朱棣皱眉:“你怎么也跑后面去了?难道也缩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