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至高至大的超自然的力量似乎并不是任何生物能够抵御的东西。眼看着白衣女人眼中的哀恳之色越来越浓,我心中一慌,忍不住连连摇头。难道这白衣女人被我击败过,竟以为我具备冲破树林结界的能力么?
不料那白衣女人一脸茫然,什么树林结界?你那师父在京城已危在旦夕,你还有心情在这里说笑?
我愣了愣,原来她关心的只是张铁嘴,并非道妖的生死,我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说笑,心下不禁起疑。张铁嘴和长白三杰混在一起,再不济也会有生命之忧,怎么这白衣女人说他已身陷危境?
白衣女人见我似信非信,正要说话,突然间她尖叫一声,我顺着她的眼光看过去,也是吓了一跳,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老庙公和中年汉子却不知到哪里去了,就这么一转眼的功夫,这两人就凭空消失了。
白衣女人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脸上充满了惊骇表情,她的右手颤抖着指向一处地面,喉咙里不住出呜呜的叫声,显然是被什么诡异的东西吓住了。我看了看那处地面,土色陈旧,和周围的地面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鬼!鬼!”女人终于叫出了声音,犹如被扼住脖颈濒临死境的鸡鸣。
这女人一向好勇斗狠,行事迹如鬼魅,想不到也会害怕看不见摸不着的鬼魂,我一时来不及考虑其他,纵身跳出了房外。只见外面已升起一轮朝阳,我跳上房顶,放目四顾下,只见满山上尽是苍翠欲滴的树木,哪里还有老庙公和中年汉子的身影?
白衣女人也从房内奔了出来,我一跃而下,堵住了她的去路。
“那两个人哪里去了?”我大喝一声,天行五雷已在白衣女人的上方闪耀。我又惊又怒,老庙公和中年汉子神秘消失,难道又是遭到了无声无息的尸毒?这种施毒手法和茅山宗的控尸术法毫无二致,即便不是眼前这阴狠的女人所为,也要着落在她身上问个清楚。
白衣女人见我拦住去路,也是又惊又怒,后退了一步,对我怒目而视。“你这蠢笨如牛的小子,不去解救自己的师父,干么要挡住我?”
“少说废话!”我用五雷术困住白衣女人,心下稍安,同时又感到奇怪,中年汉子也就罢了,依老庙公的术法修为,再厉害的亡灵尸毒也不可能在顷刻间把他化为尸水,况且在他们消失的地面上并没有一丝水渍的痕迹。更不解的是,这白衣女人本身应该就是亡魂凝聚的身躯,茅山术法已练到极致,她又怎会惊慌失措,被荒诞的鬼魂吓得惊慌失措?
白衣女人身形闪了几闪,虚空中雷声大作,在她的身周幻化成一道蓝色的弧光。白衣女人眼见无法闯出,又惊又怒。
“这地方危险至极,你要在这里殉葬吗?”
她的话音刚落,面前的房屋突然无声无息的倒塌了,一转眼就萎缩成了一堆木头石块。这堆木石还在不断坍塌,,似乎连石头都在加速腐烂,渐渐浮出一层油汪汪的液体,轰隆一声巨响,从木石堆中爆出一团火光。
我大骇之下,急忙跳离脚下的地面,不料下面就是一个斜坡,一个收脚不住,已经跌落在一处荆棘层中,也不知这些荆棘是些什么植物,脸上辣的疼痛,流血了。
白衣女人的身体结构,应该不会被这团大火报销吧?等我回到山坡上的时候,不禁愣住了。朗公寺好端端的还在,前院的房屋哪里有丝毫坍塌的痕迹?
房间里传来一阵呛人心肺的咳嗽声,一个佝偻着的身影被中年汉子搀扶着走出了门外。我揉揉自己的眼睛,阳光下,老庙公虚弱地冲着我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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