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马上就将过完,追捕贺国栋行动也持续了好几天。在这几天里,四路警力奔赴四面八方,累计行程上万公里,可就是没见贺国栋的影子。其中有一处所在,当警方赶到时,仅仅差半天时间,但却扑了空。
虽然没有实际进展,但楚天齐每天都会听到胡广成汇报。他并未催促加紧破案,反而叮嘱同志们注意安全,注意休息,好几次都惹的胡广成眼圈发红,声音嘶哑。他心里清楚,胡广成比自己要急得多,对方乌青的眼窝和黑瘦面颊就是最好说明。
在这几天中,关注案子进展只是一小部分内容,楚天齐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一些规划方案上。今年所剩时间不多,明年的一些计划早已摆上工作日程,其中经济作物种植规模扩大、全县经济结构柔性转型、城镇发展规划构思等,都是重点内容。
这些方案实际上已经多次酝酿、修改,有的是先由部门做计划,有的则是楚天齐直接提出构想,期间也多次经过上传下达的沟通,但仍有许多方面有待斟酌。尽管想着早日成型,但因事关重大,楚天齐并未急于求成,而是多方征集意见,还多次召开小范围讨论会议,目的就是把事情做的更加完善。
今天从上班开始,楚天齐一直就是挨着看这几个方案,不时在笔记本记上几笔,或是靠在椅子上沉思一番。
“叮呤呤”,桌上固定电话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很陌生,楚天齐没有立即接听,而是在脑中搜索着号码主人,最终也没找到对应人员。于是,拿起听筒“喂”了一声:“哪位?”
电话里静了一下,才传出一个怯怯的声音:“您是楚县长吗?”
声音有些熟。是谁呢?略一思索,楚天齐道:“我是楚天齐。老穆,有事吗?”
可能没想到县长竟然听出自己声音,对方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县长,我……谢谢,我向您反映一件事。您说话方便吗?”
“说吧,就我自己,慢慢说。”楚天齐回应着。
“县长,我说的事没有亲眼所见,是听原来的一个下属讲的,但我觉得事关重大,这才向您汇报的。”做过说明后,电话里声音一下子低了下来,低得只有电话两端的人能听到,“据他说……”
听着听着,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待对方说完后,他沉吟了一下,才问:“你还和谁说过?有证据吗?”
“我听说以后,和谁都没讲,就现在向您做了汇报。不过,我估计单位可能不止他一人知道,也许很快就会扩散。”对方声音不无担忧,“刚才他没说完就挂了,还没来得及问证据的事。我觉得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易早做决断,否则恐怕夜长梦多。”
想了想,楚天齐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对方回应着。
“谢谢你,老穆,有事再打电话。”说完,楚天齐把听筒压到了话机上。
稍做迟疑,楚天齐拿起电话,拨出了几个数字。电话一通,直接说了句“来我办公室”,然后便挂断了。
很快,敲门声响了起来。
……
下午两点多,县政府第三会议室。
并不太大的屋子里,已经坐了五、六十人,全是一些委办科局的一把手,还有个别单位副职也到了好几位,但主位及紧邻的几个位置都还空着。
现场的人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着,大都在议论会议内容。有人也在疑惑参加会议的人员构成,疑惑有的单位人多,有的单位人少。
今天到场的人,接到通知很晚,都快中午了,而且还不知道会议内容。有些路远的,是摞下电话就往县里赶,甚至仅来得及泡了桶方便面吃。
“咔咔”,一阵女式皮鞋声传来,副县长王晓静走进屋子,坐到了座位上。
“蹬蹬蹬”,副县长陈玉军也到了。
紧接着,其他副县长们陆续到来。
随着副县长们进屋,人们的议论声小了很多,但有些相邻的人仍旧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