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书三言两语稍作解释,而后就请幽莲继续上路,终于来到了北境的不周山。此山之伟雄壮阔,难以一言蔽之。而谢云书跟幽莲以常人之身莅临,亦不过仅如高空俯瞰下的渺小黑点。
不过,考虑到自身的力量属性,曾经跟三皇十神略有牵扯。
谢云书略一思索,索性把自己的真元特质,完全转化成归墟内的神龙与天火之息。至于幽莲神力隐幽虚幻,无从捉摸,本就不在限制之中,跟着谢云书亦步亦趋,稳然踏上了进山的崎岖道路。
漫漫风雪屏障,遇弱则弱,遇强则强,足可挡下诸天神祗。但谢云书掩盖了自身跟脚,又以三书秘法修改适应不周山地界内的规则后,光是这一层屏障就对他的存在毫无感应,任由两人自由徜徉而入。
饶是如此,就算两人体格渺小,微不可察。此时的不周山尚未发生天柱倾颓的大事件,不周山一大圈山脉龙窟中,生活着成千上万的角龙,就连应龙都有不少。两个“蝼蚁”一样的人类闯入龙族的土地,本身就意味着逾越冒犯。
刹那间,时不时有流火、龙炎飞窜,像是在折腾戏弄着玩物,从诸多角龙的龙须大口内喷涌而出,直往两人身上落去。
谁知无穷龙息,竟似循本归源,尽入指掌,泥牛入海。谢云书却如闲庭信步,与幽莲步步踩着虚空,不刻即近不周山一旁侧峰山腹龙穴,悠然解说道:“这个龙穴里,摆放的就是开天之初的创世火,乃万物之因,超脱于盘古与烛龙的无上存在。”
幽莲目露凝光,丝毫不觉危险:“可妾身怎么觉得,祂似已奄奄一息?”
“因为烛龙在化为不周山天柱撑天之前,为了救下义子钟鼓耗费了大量龙力,才把钟鼓从创世火的炙烤中救了出来。那时的钟鼓为了获取力量,令烛龙刮目相看,妄图闯过创世火,结果自然不言而喻。”
谢云书如数家珍,给幽莲讲起古来,说道:“正因于此,本无虚体凭依的创世火遭受了重创。恐怕现在,祂连阻挡钟鼓的余力都已不存。”
“难怪……”
“对我和父亲了解入围,你非寻常的……蝼蚁。”
除了曾经被当成祭品,为他献上过琴曲的师矿以外,钟鼓从未给过任何人类好脸色,动辄即是玩耍一般将人撕扯成万千碎片,抛弃如敝屣。
然而今日今日,钟鼓在忍住防护疏漏初生的怒火后,此刻竟诡异地发现谢云书的确是个人类。但一个年在百岁左右的人类,又如何能拥有这等力量,却使得钟鼓百思不得其解。
可惜,钟鼓对于外人从来不假辞色,哪怕谢云书身上裹着浓厚的龙息亦然:“异族,偷偷摸摸潜入不周山,妄想为何?”
“偷偷摸摸?我们可是正大光明走进来游览,不用说得那么难听嘛。”
“哼,狡词!”
龙息如同金色的丝绸,裹住了宛若少年一般的钟鼓强健身躯。额上的珊瑚龙角,发出一道金雷一般的闪光,携带着能令举世沉沦的伟力,雷厉无比狂飙向谢云书。
能杀则杀。不能杀,也要往死里揍。这是钟鼓一以贯之的臭脾气!
“看来,自大习惯了,让你太久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
面对两个始祖神与创世火下的最强者,谢云书依旧淡定。但见金光扑面杀至,谢云书身体却碎似琉璃,任由龙力穿体而过,宛若一朵开天之火,散而又聚,完好无损!
“这种火?”
亲眼目睹这一幕,钟鼓不由往龙穴看了一眼,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忆,以及对衔烛之龙的深深自责愧疚。
虽然钟鼓当年闯关失败。但在烛龙的倾力救助下,却又因祸得福,融合了大量烛龙龙力与一缕创世火的精髓,方能脱胎换骨,实力一跃隐隐凌驾诸神之上。
正因为强大,钟鼓此刻才更显骄横跋扈。纵使感觉到了异样,他依旧桀骜不驯道。
“当年的祂都击垮不了我,就算再来一次类似的火焰,又能奈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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