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凭公子吩咐,我岳象风万死不辞。”
陈颍道:“我想让你带人到关外去做马贼。”
“马贼?这有何作用?”岳象风不解道。
“不错,马贼。”陈颍笑道,“你带些好手装作在境内混不下去的绿林盗匪,去关外当马贼。混入那些真正的马贼当中,到时候既能为云字号提供情报,又能摸清一些马贼的窝点给你大哥添功加绩。”
“爷,我干了,我去当这个马贼!”岳象风慷慨应道。
待陈颍回到客厅,李镬问道:“子阳事情可处理妥当了?”
陈颍笑道:“想必是老太太担心我年幼不懂规矩,怕我在面圣是冒犯了皇上,这才急着派人来叫我过去。
我已经推派人去贾家向老太太说明情况,殿下咱们继续谈与草原通商的事。”
陈颍让晴雯重新上了茶,与李镬大致说了番通商的安排。
李镬道:”子阳,云字号何时派遣商队往草原上经商,我手中的五千禁军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出发。“
“殿下勿急,如今咱们是要去关外从无到有地开辟一条新商道,此事不可操之过急,且容我先派几个小商队去探探路。至于殿下的兵马,还是先按兵不动罢,以免打草惊蛇。”
李镬道:“既如此,那我就等候子阳的消息了。今后子阳可别拿我当外人,咱们多往来才是。”
说完李镬起身告辞,陈颍起身恭送,不在话下。
待李镬走后,陈颍有接待了两批登门拜访的邻居,都是住在尚德坊的文官,送走最后一位时,天色已是迟暮,陈颍也不管还会不会有人登门,径自往宁荣街荣国府去接黛玉回家。
“玉儿今日和姐妹们可顽得开心?”回府的路上,陈颍问道。
黛玉神色还有些兴奋地道:“嗯,我们今日顽了不少好顽的,赶围棋儿,撷花儿做胭脂,荡秋千,还联了诗,可有意思了。大姐儿还问你呢。”
“她多半是惦记我答应她的玩具。”陈颍笑道,“既然玉儿喜欢和姐妹们一起顽,以后可以常去,或是接她们来府上顽。等京里的事情都理顺后,我在城外修一个大庄园,到时候你请了她们去顽,那才有趣呢。”
黛玉看着陈颍,眨着灵动的眼睛笑道:“那玉儿可就等着哥哥的园子了。”
将黛玉送回林府后,陈颍问道:“对了玉儿,老太太可有问你进宫的事情?”
黛玉有些失落道:“问了,外祖母还问我有没有看见元春大姐姐,我当时都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说元春大姐姐在宫里很好,很得皇后娘娘看重。”
陈颍拉过黛玉的手握住,安慰道:“玉儿别难过,毕竟元春是她亲孙女,老太太这样做也无可厚非。你还有我,还有林叔叔呢。”
“玉儿都明白的,只是有一点失落,不碍事的。”黛玉道。
又陪黛玉说了会儿话,见她确实没有为贾母的话难过,陈颍这才放心。
“天也很晚了,玉儿也该休息了,我就回去了。”
陈颍作辞黛玉,又叫来香菱叮嘱她仔细留心黛玉的情绪,有什么不对就及时告诉他,这才回了陈府。
陈颍很担心怕黛玉离了父亲来到京城,又会变成那个多愁善感,事事憋在心中,夜里独自垂泪的林妹妹。想着这段时间自己得多关心黛玉才行。
竹砚未曾随陈颍入京,另有任务。陈颍当时利用甄顥摆了甄应嘉一道,曾答应甄顥帮他查清楚他生母的死因。竹砚的任务便是此事。
从皇宫出来当晚,陈颍便收到了竹砚送来的密信。甄顥生母的事情已经查探清楚,来问他接下来如何安排,要不要将真相告知甄顥。
甄顥生母的死因并不算复杂,当年甄应嘉为了争夺家主之位,暗中算计他那好色的大哥醉酒后玷污了他的一房小妾,也就是甄顥的生母,并且捉奸在床。
此事之后,甄顥的生母被冠以狐媚兄长、通奸的罪名活活打死了。甄应嘉的大哥也被圈在府中再无与甄应嘉争夺家主的资格。后来更是被甄应嘉以慢性毒药毒害。
陈颍看完都不由得佩服甄应嘉,自己给自己戴有色帽子,这心性之坚毅犹如乌龟。
而且这狗血的大家族争权夺利,让陈颍想到了贾琏。总感觉贾琏和甄頦很想,把仇人当成最尊敬的人,实在有些可悲。
陈颍去信给竹砚,让他将事情真相告知甄顥后进京来。或许有些残忍,但既然是甄顥自己要求知道的,那他也得自己承受。
陈颍相信,甄顥对甄应嘉的仇恨将来会成为自己对付甄家的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