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牛恪已捂着头站起身，满脸是血，朝金琦嘶吼道：“尔等可是顺天府的？可是我等将你们请来，这里是妄议朝廷打人的贼子，你们敢包庇？”</p>
牛恪可能是家里有点势力，之前联系好了顺天府的来惩治骂他们的人，以为金琦也是顺天府的，才敢这么嚣张。</p>
张延龄心想：“不过是个欺软怕硬之徒……”</p>
转念又一想，顺天府几时成“软”的？</p>
没等金琦亲自招呼这群书生，崔元已从稍显混乱的楼上下来，跑到张延龄面前道：“建昌伯，您没事吧？”</p>
牛恪的脸色，瞬间如老黑牛。</p>
而彩凤楼外围观的人群也是一片哗然。</p>
他们的第一个念头。</p>
那贼子又打人了！</p>
张延龄打人不是一次两次，本来张延龄名声就不好，似乎京师百姓听说张延龄打人也不会觉得有多稀奇，只是他们替被打的人不值。</p>
此番只有打群架的双方知道其中情由。</p>
张延龄朝崔元一叹道：“崔驸马，你说我以往与人互殴或许并不占理，但此番不就是出来请诸位翰林学士吃顿酒，竟能闹到如此田地？若是上面追问起来，你可要为我证明，这次可真不是我主动挑衅。”</p>
“就算是我先动手，那也是有人想诬陷我谋逆来着。”</p>
如果说以往张延龄跟士子打架，崔元一定是站在读书人那边的，这是一个正义之士应该有的骨气。</p>
但这次他不会这么做。</p>
因为他也觉得这群读书人不可理喻。</p>
一群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读书人，就因为学问不行被人骂，竟还有脸上门状告别人妄议朝政？好像最先妄议朝政的是你们这群不要脸的东西。</p>
要不是这位背负骂名的外戚护着我，说不定我脑袋也要挂彩呢！</p>
“建昌伯放心，此番在下的确是可以为您申辩，您出手……的确是情非得已。”</p>
崔元放弃了以往所坚持的原则，这次他力挺张延龄。</p>
金琦已经一把将牛恪给拿住，怒吼道：“敢对老子撒野？老子乃锦衣卫是也！”</p>
这句话的威慑力非常之大，对于平头百姓来说，锦衣卫是神一般高不可攀的存在，他们想不到会在这种市井互殴的场合见到大名鼎鼎的锦衣卫，这些锦衣卫居然还是来拉偏架的！</p>
</p>
正说着，顺天府的衙差果然也来了。</p>
平时于市井之间嚣张跋扈的他们，现在乖得像孙子。</p>
衙差小头领走过来对张延龄行礼道：“爵爷，不知是否可有能帮到您的地方？”</p>
张延龄抬头看了眼彩凤楼的楼梯，发现楼上的翰林学士一个没有下楼的。</p>
说明这群人都不想在公众场合表现出跟张延龄站在一路，也不想让人知道，堂堂大明的新科进士，居然会牵扯进一桩学子之间的互殴案件中来。</p>
张延龄道：“今天本爵在此宴请朋友，居然有士子来栽赃污蔑本爵辱骂朝廷要员、图谋不轨、妄议朝政，甚至还试图诱导本爵说出大逆不道的话。你们说，本爵可是这种人？”</p>
张延龄居然在问在场围观的群众。</p>
群众本来都对张延龄打人义愤填膺，但听到被打之人所做的闹心事……突然都义愤不起来。</p>
“将人押送到顺天府，跟顺天府张府尹说清楚，不管是哪个衙门要人，都不允许放人，除非是陛下下旨，或是由我去放人，不然都给我在牢里自省！”</p>
“说本爵骂朝中蛀虫？本爵不过是偶尔自我反省一下，本爵说自己是蛀虫碍着你们什么事？一群蛆虫，这次犯在本爵手里算你们倒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