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欢这个不知礼仪的姑娘,瞧着谈吐举止落落大方,像个大家闺秀。只是大过年的到别人家做客,也不知道换个衣裳。一身雪白。瞧着就晦气!
董夫人却一眼喜欢上江姑娘。她是书香世家的女儿,好容易在这瞧见个有书香味的姑娘来自家。有心亲近,便热心的问她姓什么,今年十几了,是哪里人。
董明珠在旁边等得不耐烦,催促着道:“你要想给人家说媒也等这三年的孝出了再说啊!她们是我请来的客人,我们还有事呢!”
董夫人还想同江姑娘多说几句话,瞧着自家女儿在一边急着跳脚,虎着脸道:“就你心急,我同人家说说话。”
“您要是喜欢她,就把她留下,是做女儿还是要留着当媳妇你自己决定好了!光平、南平妹妹,咱们走。”她说着还真上前去拉余家姐妹。
董夫人瞧着女儿的无礼,张了张口想要教导她几句。
董老太太心里明白,媳妇这又是犯了她那根读书人地毛病,忙拦着还要说话的董夫人道:“你陪我再多打几圈,赢了我的钱就想跑么?干脆让她们先玩去吧!到时候她们玩好了,咱们这的牌局也结束了,再去瞧她们。”
董夫人这才作罢,不过瞧着依礼退下的江姑娘。再看看拖着余家姐妹扬长而去的女儿,心里不禁凉了一截。自己的女儿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她有些埋怨地瞧了董老太太一眼,若不是婆婆一味相护,这个女儿怎么也不会养成个男儿粗俗的性子。经挂上了厚重地呢罗帘子,只有两面挂着的是竹帘。
“真是好兴致!”余光平瞧见董明珠居然在亭子里设了酒席。欣喜地问道,“你怎么想到的?在这里既可瞧见外头地雪,还能吹着风,比在屋子里瞧雪好多了。这是谁想的?真是好注意。”董明珠得意地道:“那日父亲请了李如松大人在这吃酒,我瞧着好生羡慕,今日就把你们请来了。”
“真好!我今天可要好好的玩一次!”余南平兴奋地迈进亭子里面。炭炉上早架上了铁丝网,四碟小菜整齐地摆在石桌上。
“好好的亭子怎么弄成这样?要不就把这帘子都去了,要不就到屋里去。又是呢罗帘子,又是竹帘子的。不伦不类的!”奚落的话出自同余光平姐妹同来的江姑娘。
一进亭子,她便将暖帽取了下来,扫了眼亭子。挑剔着道。这北方的女子还真是却少审美观。赏雪吃酒原本是极为风雅地事情,可是这董明珠不但不懂何为风雅,还画蛇添足。
董明珠本身也想着什么帘子都不挂,只是馒头天生怕冷,瞧着她都穿了那么厚重,手还是冰凉的,她就想了这个法子,没想到却听人说不伦不类。
她冷笑一身道:“我怕不挂帘子风太大把你吹着了!”她原是瞧着怯生生的江姑娘不舒服,要不是余家姐妹地表姐妹。她才不会理她。
江姑娘听董明珠那么刻薄地说自己身子单薄,也不甘示弱地道:“北方女子四肢健壮,头脑简单。”
她这话实实在在地触及到董明珠的心思,她平生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是的南方女子,一副娇娇弱弱,走路还要三两个丫鬟扶着。自己身子都不好,还嫌旁人身子太健壮。
“至少不怕被风吹走!”她拉着馒头一**坐了下来。
余南平听着两边的语气都不好,忙拉着自己的表姐,叫她不要再说。江姑娘孤傲的撇了撇嘴。找了个角落径自坐下,不再理会旁人。
余南平本还想说和几句,却瞄见自家姐姐冲自己摆摆手,只得作罢,只是一时也不好同董明珠说些什么。
“不如咱们换到那边的屋子去吧!这里还是冷了些,我手冻得都受不住了。”和事佬永远都适合馒头,她家瞧过太多的纷争,再说这事也是因自己而起,现在反而叫董明珠背了黑锅。她觉得有些对不住董明珠。
“真的冷?”董明珠试探了馒头地手温。果真冰冷极了,她没想到已经布置成这样。她还是那么畏寒,便道,“那我们移到旁边的屋子去吧!把你冻着了,我可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说着,她便吩咐人去烧炕,连带不常用的火墙都烧了起来。又请余家姐妹到屋子里坐。
“你今日是单找我们来赏雪,还是有旁的什么事?”余光平牵着江家表妹小心翼翼地在雪地里走着,一面问道董明珠。
“我跟白五打了些野味,请你们一起来尝尝,另外咱们也好好玩玩!”董明珠将身上的斗篷解了下来,抛在那屋里的大炕上,净了手,亲自捧了些点心请客人们尝尝。
余光平拍着手连声叫好:“是了!咱们今日也来赏雪。江表妹,你说好不好?”
没想到那位江姑娘居然点了点头,主动坐到木凳上。她合掌细声细语地道:“咱们也可以学学那些文人墨客。来个即景联句,或者做几首诗,这才有意思呢!”她早就想这么做,只是家里人口少,玩不起来,可巧来到外祖母这,有年纪相仿地姐妹在一起,她更是想在一起读书作诗,只是初来乍到的,不敢轻易开口。
“要做你去做,我们可不会!”董明珠一听见作诗,一口回绝道。这是叫她一个人高兴,还是让大家高兴。这是在她的底盘上,当然听她这个主人地。
“如果洪家的在,江姐姐就有人一起作诗,只是咱们都不会,还是换个好了。”余南平虽喜欢这个表姐,只是她一身江南文人气息,实在是让她感到有所拘束。
江姑娘听说洪家的会作诗,眼睛一亮,心里道:“这个洪家的是何需人?想不到这里还有会作诗的人?我可要好好的会一会。”
只是不作诗,光是赏雪有什么意思。江姑娘忍不死心得道:“作诗又不难,韵脚对了就可以了。”
董明珠请了馒头跟余家姐妹坐下,为她们斟了酒,还想请大家共饮一杯,却听见江姑娘又说什么作诗,不快地放下酒杯:“我们是俗人不会那些风雅的玩意。”说着对余家姐妹,同馒头道,“咱们划拳,行酒令都是可以。你们说什么好?”
“你们好热闹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