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定县那小姑娘熬的粥真是不错!真想再尝尝!”徐诘的引导,又将李松带回了万历十五年,远定县的粥摊,那是小妹子的。他每日都回去她的摊子喝粥,粥很香,小菜也很好吃,想必是在粥摊上见过自己吧!可是他怎么会对自己有印象呢?
不等李松开口,徐诘沉下声音,一种命令的口吻犹然而发:“你要不惜一切手段查明真相。”这就是他要说的,也是他费劲心机地把李松请来的原因。当他不管这个李松是不是李中毅儿子,他要的是所有的谜题都将迎刃而解。
“是!”李松已经不去想首辅大人为何会选上自己。他本人却跃跃欲试。他是对扈家地死还有那批黑衣人感到兴趣,既然交给自己。那么他一定有把握去做好。
“我不会给你任何帮助,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帮你。”
“卑职知道。”
徐诘望着李松,长长地叹了一声:“你若是李兄的儿子便好了!”
等他们再次回到那个小屋地时候。门外正好传来小厮报喜的声音:“恭喜老爷,少奶奶才产下孙少爷,母子平安!太太已经赶过去了!”
新生命的诞生。又是一个新地希望,李松跟随着徐诘进入了内院。他要去接她,带她回去。
徐泾看了眼熟睡的妻子便跪倒院子里叩谢漫天神佛,直到他父亲的到来。他欣喜地走到徐诘跟前,“噗通”地跪了下来,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其中地心酸只有他才了解,若是琳琅再生不出男孩,母亲就要自己纳妾,他跟琳琅夫妻感情那么好,怎么能跟别人相好。他差点就要同母亲妥协,他不要琳琅再受这个苦。他只要她活着。现在他有儿子了。母亲再也不能将他们拆开了。
满面红光的徐泾在知道自己有孙子后,高兴地都要飘了起来。他等了多少年,儿子娶了媳妇他就开始等。一直到现在,终于心想事成了。可是看到儿子居然像个没有教养地粗鄙汉子嚎啕大哭的时候,他顿时不悦,沉声呵斥道:“你给我站起来!像什么样子?你这还是官家的人么?”
最注重边幅的儿子,在这两日中被折磨的邋里邋遢的,他瞧着也心疼,可是他更气儿子没有定力,自己以后如何能将身后事教到他手中。他能撑得起守护皇太子的重担么?
同样是妻子难产,李松可以不顾危险,杀进自己府中,只是为了找到能帮助妻子的稳婆。而自己的儿子呢!只会在门外疯狂,却根本就进不了产房一步。窝囊!
这是徐泾对儿子唯一的看法。当他听说儿子都已经冲进屋子,还被仆妇们赶了出来,他就觉得儿子窝囊!他就不会随手给那些下人个耳光?他还是少爷么?他放心把重担交到儿子地手中?
心有波澜而面如平静地李松,就凭出了那么大的事,他还敢用真名示人,这份胆量就不容小视。李中毅就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至少儿子顶天立地,可成大气。
此时儿子那一肚子地狗屁学问在徐诘看来一文不值。他要的是李松这样地人,皇太子要,朝廷也需要。憋了一肚子火的徐诘,顿时爆发了,他抬腿给了儿子一脚:“滚出去!别在这给我丢人!”
徐泾被父亲骂了一顿,气也来了,他不明白,父亲为何会突然那么大的火。他才想要跳起脚跟父亲大吵一顿,去被人硬生生地停住了。
疲倦地走出来的馒头,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庭院中的李松。一身银白色长衫衬身的贴在他精干地身上,他面上露出微微地笑容,引起了她的快乐。
李松根本就不理会徐家父子的争吵,他只关心馒头。见到她出来,他连忙上前环住了她的腰身。他知道,她很累,体贴地将自己的身子作为她的依靠。
“李太太,有劳了!”徐诘从袖口掏出一封红包,感激地递了过去。李松的媳妇果真不是盖的!她还真会接生。这实在是让他感到很惊奇。
侍立在一边的徐泾也上前作揖再次感谢馒头的救命之恩。
馒头挣扎要从李松的怀里挣开,可是李松依旧没有放开,仍是环绕在她的腰间。她对徐泾微微蹲了身子,趁机打量着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好精神的一位老人家。她想起了,当初他去看徐泾的时候,身子不好,自己为他做吃食。只是下意识地道:“您身子可还好?”徐泾微微一怔,难道这个丫头看出了什么?他舒缓地展颜道:“老夫很好。”心里却不住的盘算着,李松这个媳妇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对盘算的两个人根本就不知道徐泾心里在想什么。李松伸手为馒头捋了鬓间的散发,轻轻地为她拭去鼻尖的薄汗,温和地道:
“我们回家吧!”
简单的话语,透露出李松所有的心情,他没有了亲生父母,也失去了兄弟姊妹,同样也没有了世叔世伯,可是他还有小妹子,还有四个女儿。他会好好守护她们的,一辈子都要像大山一样守护着她们。
馒头如小鸟依人窝在李松为她构筑的怀抱中,她根本就不在乎来来往往带有异常目光的下人。她们怎么知道她对大哥的依恋。他身上环绕着微微地汗味,却让自己感到无比地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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