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抖着手指了指院门口。
只见一群身着大红金黄飞鱼服的锦衣卫扈从鱼贯从院门走了进来。最前面的两名锦衣卫还提溜个妇人,他们一点都不客气地将那名夫人丢在了地上,好像是在丢一摊烂猪肉。
方从哲清楚地瞧见,那摊“烂猪肉”就是他的原配,方才跑了出去的唐氏。
方从哲火了,当官这么多年还从未有人给自己这种难堪,这个小小的锦衣卫同知居然敢闯他的宅子。他不顾李松前一刻勒紧他的脖子,要置他于死地,大声训斥着:“李松,你这是要做什么?你可有圣旨,居然私闯朝廷命官府邸!老夫要参你!”
锦衣卫的突然来到,的确是出乎李松的意料,他根本就没派人去叫他们,他们……当他瞧见已经穿上锦衣卫服色的鲁强,他知道准是这小子招呼的人马。
到了这时,他也放开了,若不是真的瞧在白露同小妹子是姐妹,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地饶过这些人的。不过既然弟兄们走了一趟,他也不会让他们白走。
李松神秘地笑了。这一刻让白露感觉到,他不是刚才那个嗜血武士,她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变化出那么多的表情。
李松无所谓地耸耸肩膀,道:“那请方大人参好了!”
他神情专注地望着自己的手下,高声道:“将这个院子的人都给我看牢了!接密报,吏部尚书方从哲之子私藏宫中禁物,查抄!”说着意有所指的指了指瘫软在地地方绍洵。
“李松!你所谓的密报是何人。从何而来,有何凭据!”方从哲气得手直抖,他居然敢查抄自己的家。方从哲当然不愿意,也不能让李松去抄。就算抄不出什么禁物,他李松也能说自己贪污敛财。照皇帝爱钱的性子,自己这绝对是坐实了的,官阶不保。
李松又笑了,这次笑得很轻松。也很愉悦。他背着手一步步地向方从哲走去:“方大人,我锦衣卫的事不需要您过问吧!”
“你好大地胆子!”方从哲吃了鳖。锦衣卫地事他是不能过问。他气得直喊。“来人。给我准备官服。老夫现在就进宫参你!”
“方大人。您气糊涂了?皇上已经不上朝多日了。您还是省省吧!”李松随即换了个表情。挥着手命令自己地属下。“带上方府地人到方夫人跟方少爷地屋子里翻一翻!”
唐氏这算是遭了罪。她哪里想到她们是锦衣卫地人。她倔强地喊道:“我是二品夫人。你们不得搜我地屋。我是二品夫人!”
李松狰笑一声:“方夫人。咱们锦衣卫干地就是这号!走!”
如狼似虎地行动中。方家上下是尖叫连连。白露扶持了全身酥软地方从哲。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你还不快服个软。拿人家孩子做文章。你真是……”
“放屁!”方从哲没想到白露会这么劝自己。他喜欢白露有一点就是她狠得下心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就不信了。凭自己还斗不过李松!
“听我说!人家是要给女儿出气!你瞧瞧把人家打的,脸肿成那样。为人父母地你不心疼?聃哥那么大的个子,三四个小子都打不赢。两个毛丫头就能打成这样?”
方从哲也明白李松是为了给两个女儿出气,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这叫他日后在官场上怎么立足。一次软蛋,终生都要软。
“我跟你讲!聃哥小小年纪就这个样子,日后他真是要杀兄弑父的你才明白?”白露好言好语的劝着,事情的确是有些闹大了。
方从哲无奈地指着一片狼藉的家里:“你瞧,你瞧……”
白露就是不明白李松是怎么知道子怡她们跟聃哥打了起来。她只是派人把方从哲请来,不打算让李松知道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李松是大米儿请来的,他听说两个孩子被方夫人打,小妹子一个人闯了进去,顿时就过来了。在二门上还有人要拦他,他想都没想就跃上了方家地屋顶,连着跳跃,抓着个方家的下人命她将自己带到方夫人地住所。
李松当然不会那么的鲁莽,不过他不能让孩子受委屈,他轻声地对着两个孩子道:“谁欺负你们指出来,爹爹给你们出气。”
随着两个孩子地手指点头,不断有锦衣卫将人拿下,她们生怕这两位大小姐指向自己。心虚的人将头深深地埋下。
“爹爹,她……”子双当然不会放过唐氏,就是她命人打了自己脸蛋,她嘴巴一咧,带着哭腔道,“爹爹,脸疼,好疼!”
子双一哭,子怡也哭了,其实她同子双一样也被人甩了巴掌,只是因为是姐姐,她一直忍着不哭。
李松忙仔细地看着子双的脸蛋:“让爹爹看看。”而馒头也将子怡拉到了身边,轻轻地吹着:“等等,娘就给你们请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