馒头渴望地看着远处那条流淌的溪水,她已经三天没有梳洗过了,全身上下难受地狠。
“大嫂,你先将就下,咱们今晚就找个地方歇息。”高正见她还站着不动,想着自家妹妹常嫌用冷水洗脸不好,以为大嫂也要热水洗脸,忙解释着。连赶了三天的路,嫂子这个南方女子已经受不住了。他听别人说过,南方女子最爱干净,每天都要沐浴一次。
馒头蹲在溪边,捧起了溪水泼在脸上,好舒服的感觉啊!清洗了脸后,再捧起水她远远的抛向对面,她喜欢水,喜欢水带来的湿润气息;她喜欢树木,喜欢树木带来的清新。
玩了一会子水,馒头沉思起来,高正无意中泄露了个最重要的信息,就是今晚会住店。她开始盘算着,自己一定要趁着今晚跑出去,一定要成功,要不今后她是在不知道自己还有几次机会。
这次休整的时间有些长,担当戒严的正是高正,其余五个人都靠坐在树下闭眼假寐。瞧着日头,这才早上,到晚间还不知道要跑多远。
不过才两刻钟,当高正叫了声:“时候到了!”
靠坐在树下的五个汉子立马睁开了眼,站了起身,翻身上马。动作整齐划一,看得馒头目瞪口呆,好快的动作啊!
“大嫂,咱们该出了!”高正走到馒头跟前,小声的唤着。
馒头“嗯”了声,爬上了马车,又是一阵的颠簸。当月亮升起之时,他们终于停了下来。下了马车馒头现这是个小地方,就连这住的地方都很小。而且他们为自己安排的屋子根本就是个死口,自己压根就逃不出去。
只有等,等到半夜,她就不信这六个人都不睡觉,只守着她一个人?晚饭,馒头吃得很多,一则是三天都没吃上带盐的东西,再则便是为了后半夜跑路做准备。
她躺在床上,出身的望着屋顶,一点点等待着,等待着三更更鼓的响起。
外面静悄悄地,悄悄地将窗户纸捅破,透过那一点点的洞口向外瞧去。她什么也看不见,附耳在窗户边凝听了好一会,没有听见走动的声音。
她轻手轻脚的将门打开,拎着自己的包袱,猫着腰从房门里溜了出来,顺着墙边,慢慢地,慢慢地。
“什么人!”
对面的墙角处传来断喝声,馒头反射地加快了步伐。
突然,从拐角的阴暗处无声地探出一双手,左手敏捷地将馒头的双手顺势反扭在背后箍紧,右手随即掐住她的脖颈。
“做什么!”低沉而可怕的疑问,说着还将馒头反扭的双手往上提了提。
好痛啊!胳膊好像要被拧断了一般,馒头吃痛的哼了声,她不敢叫出来。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是朋是友,冒然出声响,若是惊扰了那几个人,自己一定完了!
“说!”脖颈处的力量更大了,馒头觉得自己都要窒息了,她忍不住吃痛的叫出了声。
一听是女子出的响声,背后的人松开掐住馒头脖颈的手,在胸前摸索一阵。亮开了火折。
火折出微弱的光亮,凑在馒头的面前。
“是你!”
轻轻的惊呼声,背后的男子立马松开馒头的双手,跳了开。借着火折那一点微弱的亮光,馒头也瞧见了方才禁锢自己的人,是胡大胆。他怎么在这?他不累,不用睡觉么?
“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
被现了,还被别人抓了个正着,馒头双手护着脖颈,吱唔着:“我睡不着,我睡不着!”“我劝你还是不要到处乱走!”胡大胆在自己身后轻轻的说道。
馒头明显地一怔,他根本就没相信自己是睡不着,而他也现了自己要跑。她不想在这多待,也不想同这个人多说。她要回屋,至少屋子里有短暂的安全。
从背后传来指节被捏的咔咔的响声,还有胡大胆的威胁的声音:“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馒头不知道自己为何害怕,她冲进屋内,用力的关上门,紧张地靠在门上。
她压抑着自己的呼吸。胡大胆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很用力,若不是现是自己,估计他已经将自己掐死了。
馒头靠着门,静静地坐了一夜。直到高正来叫她启程,石建勋将自己包袱送来时,馒头一把夺过包袱,瞧也不敢瞧站在一旁的胡大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