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馒头放弃心中的想法,还是不要问李大哥了,毕竟这个事是闫大哥自己的事,李大哥在这里面也帮不了什么忙。
打定主意的她,一口喝干了杯子中地水,将目光转向了李松,掀了被子道:“大哥,你睡会吧!”她轻柔的道,大哥的双眼充满了血丝,铁红色的面庞越的黯淡了。这两日照顾自己一定很辛苦,他还有公事在身。
“你这是做什么?”李松见她要掀被子,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沉声道。这会子还是有些烧,再凉了,她身子怎么受得了。
馒头先前也把整个屋子瞧过来,只有这边屋子才起了炕,那边不过是个摆设。天这么冷,总不能让李大哥睡到冰冷的炕上。
馒头摆开李松的手,道:“大哥,你多久没睡了?眼睛都熬红了,歇歇吧!”
小妹子地话。跟股热水一般暖暖地注入李松地胸腔,自己方才还不是滋味,小妹子为了让他睡会,会让出炕?
“不打紧!”李松硬是把馒头按会被子中,“我不住这,这是给你住地!待会儿,我会营中歇息。有时候练兵五、六天不能阖眼是常事。”李松口中虽这么说,忍不住打了个小呵欠。他今天已经是五天未睡了,身体已经处于疲倦状态。在风雪地走着,到不觉得什么,一进到温暖如春的屋子里,他有些罩不住了。
馒头点点头:“大哥。”
走到门帘地李松收住了脚,回过头温和的看着馒头:“什么事?”
“大哥,厨房里还有煨了锅热汤,你带回去喝了。”不知道李大哥会不会来,她请了骆榆芽拿小火煨着,想着那么冷的天有口热汤喝一定舒服。
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出吱吱地声音,手里捧着的是用棉布包起地汤罐,里面是热乎乎的羊汤。很暖和。也温暖着李松冰冷的身躯。从未有半夜还有热东西吃,只有小妹子在,他才能享受。
还未进门,就听见自己屋中炸雷声,这是谁又跑到自己这睡了?进了门点了灯,脱了外衣。倒了些汤出来喝,还是热的,一口下去,滚烫的肉汤,疏通着喉管一直到腹部,传递到冰冷的四肢。好舒服。
睡得正好的董一奎被一阵阵香气勾起了,他揉着眼瞧着李松坐在桌前,手里正喝着东西。
“好香啊!”他一屁股翻身坐了起来,披了衣裳。自己也寻了个碗倒了喝。一面喝一面道:“好喝,我正饿了。你小子就带了汤回来。”
见是董一奎忙站起身行礼。有些诧异地道:“大人怎么会在小将的屋子里?”
董一奎大口的喝着汤,拿了筷子在汤罐里寻了几块羊肉,却不想尽是骨头,不是味地吐了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你把那小姑奶奶惹生气了,我哪敢回去!”说着他放下汤碗,无奈的叹口气。
这会子还不知道家里要闹成什么样。他为难地瞧了李松一眼:“度节,你就为难地娶了她,她随了愿,也就好了!”他好像很为难的下了决心,道,“要不,你以后可以娶妾,我给你做主。”
哭笑不得的李松彻底对董一奎没话,这位总兵大人平日里杀伐决断,指挥十几万军队淡定自如,面对着十几万彪悍的蒙古大军也不见他有任何慌张,为何独对这个女儿无法。哪里有这样做爹,急着把女儿嫁出去,还鼓动去妾。
“大人……”
董一奎摆摆手,毫不在意的道:“我就说说!你那个妹子真不错,还知道半夜弄汤给你。还是你那妹子好,知道心疼人。咱们男人娶媳妇,就是娶个会心疼人的。我家那死丫头就让她这么招,她一辈子不嫁人,老子还能养得起她。”
说起女儿地婚事董一奎就心烦,哪里有个女子样,洗手做羹不懂,盐糖她是分不清;针黹女红,她会那剑劈了那绣架;相夫教子……这都说不上。
“对了,赶明把你妹子带过来跟我家闺女做个伴,让她好好学着点。你怎么还跑到这?不是置办了屋子?”董一奎喝了口汤,奇怪的问道,想着他自己先笑了起来,“莫不是也被她赶了出来?来来,我教你几手!”
董一奎放下汤碗用力的拍着李松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道:“去买点小饰或是脂粉这些,说两句好听的,服个软。你那妹子既然还知道你给锅热汤,就还惦记着你,明早就去买!”一如布军令,董一奎大手一挥,气压山河。
总兵大人好像误会了什么,李松张了张口想解释些什么,可是他又不愿意去解释。这么一来,董小姐应该不会说什么,这样也好。只是小妹子那里。这实在是件麻烦死。
董一奎打量着李松,瞧见这小子一脸惊讶,欲言又止的样,准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嘿嘿一笑:“我那媳妇也是这个样。你小子也是,就说成亲了能怎么样?不就是让你请几桌酒吃?怎么还惦记着给媳妇买饰?我说……”
董一奎还想教导李松,却听见门外传来砸门声:“李大人,总兵大人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