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能再闹下去了,李松不顾礼仪,扯过董一奎:“大人,我与小妹子其实……”
董一奎斜着眼,不满的瞧着李松,沉声道:“其实什么!你莫要同我说你们她是你妹子,不是你媳妇!我告诉你,若这样我这就绑了你跟我家明珠洞房!”
“大人!”李松顿时大惊,他原不过是想说解释自己同小妹子没有任何婚约,却不想总兵大人后面地话更让自己吃惊。这事情总兵大人还真是能做得出来,李松干脆不做声了,随便他们怎么说,只要到后来没事就好。
董一奎也就是随口一说,可这李松地反应也太大了些,董一奎有些气恼:“你什么意思,我家明珠还瞧不上你!娘的!老子真要好好瞧瞧,看你那媳妇长成是不是跟个天仙似得,瞧你宝贝那个熊样!”
一帮子军士乐得在一边起哄,李松只得应承着,再解释下去,更难说明白,说不定还有更多的事情闹出来。
标中营的军士们一直闹到天亮才渐渐散去,李松揉揉太阳穴,又是一夜无眠。昨日答应要买些米与小妹子煮粥,还是早些买了送去。
打了盆冷水,李松整个头都埋了进去。他现在要清醒清醒头脑,这团雪球现在越滚越大,麻烦也越来越多,他不要紧,可是小妹子,他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跟小妹子说。身。她赶紧按住她:“你这是要去哪里?担心又凉着!我煮了清汤面。你多吃些!”
馒头为难地掩口道:“骆姐姐,允我洗漱一番再吃东西?”她睡了两日都没洗漱,浑身觉得不舒坦,撑着有些虚软的身子爬起来就是为了烧些热水梳洗一下。
几个姐妹中原先是她最不爱清洗,可是在清源的两年中,已经彻底把她转变了。她也喜欢清爽地感觉。没有娘亲嫌弃她浪费柴禾,也没有没完没了的事情,沐浴成为她宁静一天所必须要做的事情。
骆榆芽听见她要梳洗,赶忙去厨房烧水。等骆榆芽烧好了水,馒头也穿好了衣裳,将髻梳好。骆榆芽拍了巴掌道:“都说你们南边人讲究,我算是瞧明白了!都病中还把髻梳的这么利亮!”
馒头只是一笑,并不答话。她细致地洗了面又漱了口,才同骆榆芽说话:“骆姐姐。真麻烦你了!”
骆榆芽坐在炕上。将面从棉布兜里取了出来,推到馒头跟前道:“快吃,这都坨了。多吃些,身子才好。不是我瞧不起妹子,你也太瘦了些,这身子骨怎么适应得了这的天。”
馒头小口一口的吃着面。她不挑食但是对好吃的东西,她会多吃。骆榆芽擀得面条很失败,没有筋道,而且面已经坨了越不好吃。听着骆榆芽说她身子单薄,她忍不住打量着自己跟骆榆芽两人。
骆榆芽比自己要高,也要壮实许多,是个很能干的女子,自己其实并不单薄,若是她见了大姐同四姐地身子。怕不是要心疼坏了!大姐都那么瘦了。还说什么要惜福,一顿饭几乎吃不了两口就说饱了。其实她只是一路上没吃好地缘故。她才想解释着。
骆榆芽下一句话却是把她惊住了:“你身子不养好,以后生孩子要受多大的罪啊!”
馒头拼命地咽下面,通红着脸瞧了骆榆芽一眼,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又低下头挑着碗里地面。
“好了好了!知道你面皮薄,我不说了!你先吃着,等下我去买些年货。这年货可要早些准备。咱们延绥又不比你们那,东西少不少又贵,赶现在还能挑挑,往后可就没得挑,有就不错了!你要些什么我带了给你?”骆榆芽瞧见她一脸小媳妇的样,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打趣了她,忙换了话。
这都十一月底了,是该准备过年的东西。今年过年她总算可以跟认识的人过节,中秋她原本以为李大哥会陪自己好好过夏,结果李大哥同自己像是有些不欢而散。这个年一定要好好过下。
“骆姐姐,你等等我!我同你一起去!”
骆榆芽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满口拒绝:“不成,你身子都没好,不能出去!”
“骆姐姐!我多穿些衣裳,出去走走。”馒头央求着,她已经向往了两年的年,终于可以好好地过一次了。
无论馒头怎么说骆榆芽依旧不肯让步:“等你身子养好了我再陪你置办东西,你现在哪里是能受寒的身子?”
“到时候就来不及了!”馒头放下筷子,喃喃的道。现在再不准备,日后就越难置办,到了二十,所有的铺子都要封了,到时候她拿什么来过年。
这话听在骆榆芽的耳朵里又是另一份心思。她是赶着这两天给自家男人置办新衣裳,约摸着年前才能做好,白家妹子估计也是存了这份心思。这挑布料可不是她说好就好的,还要人家自家瞧上了才行。这要是不能在年前给李大哥赶件新衣裳出来,这怕是她的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