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高临下的防守,弓箭最为紧要,可惜,他们携带的箭支,本就不多,刚才射杀犀牛群,又消耗了不少,估计平均下来,每人还不足五十支箭。
他出来打猎犀牛,只带了少量基本的行军所需之物,一件大威力的攻防器械皆无,敌军为了隐蔽之便,虽然也是轻装骑兵,但显然是有所准备,至少,比他们充足的多。
“是!向南突围!”
图布答应一声,四处小声的询问各人剩下的武器情况。
肇岚的中军护帐,在东面,向南突围,也许会出乎敌人的预料,但是,他们有机会突围吗?
敌阵中鼓声响起,数百人齐声叫喊,慢慢逼将上来,最前面是步兵弓箭手,以盾牌护身,抢上前来,向山上放箭,肇岚初时颇为惊惧,一旦接战,登时勇气倍增,站在高处,手持长刀,发令指挥,黑袍金甲,手中令旗一挥,护军上百支羽箭同时射了出去,敌军前锋纷纷倒地,但来敌甚为悍勇,前仆后继,蜂拥而上,不多时两军短兵相接,霎时间羽箭长矛在空中飞舞来去,杀声震天,血肉横飞。
“大将军,淖河部落也叛乱了吗?”
凤如山自然不受图布的指挥,和德楞在肇岚不远处,一箭接一箭射个不停,至于战果,还算不错。
凤如山箭法长进不大,但德楞弓强箭利,他又不吝啬体力,杀伤力着实不小。
“嘿嘿,木先生,注意节省箭支,淖河部落骑兵不立刻强攻,就是想消耗我们。”
淖河部落当然没有明着叛乱,事实上,淖河部落对征讨大军态度颇为友善,否则的话,肇岚也不会来此处围猎。此次被伏,其中必然发生了变故,不过,肇岚自己也不清楚,而且,他和凤如山说不着这个。
“大将军,这样不行!我带五十名弟兄冲杀一下,挫挫敌人的锐气!”
图布见自己一方虽稍有地势之利,但如此消耗,毕竟人少,终究不可持久,眼看攻势最急的正南方向敌人调度稍见迟滞,遂奋然请战。
“好!你冲一下,马上回来。”
肇岚忍不住心中一酸。
图布是他从小的家仆,两人年纪一样,名虽主仆,实则几无半日分离,这个冲一下容易,想要回来,恐怕就只是祝福的吉祥话了。
“弟兄们!杀。”
图布结束停当,令五十名敢死队员把弓箭都留下,清一色大刀、手*弩,大喝一声,一马当先直冲而入,五十名部卒紧紧贴身尾随,人人都像疯了似的,大叫着只情往人多的地方劈刺剁砍,远弩近刀,淖河兵想不到肇岚如此行险,一时不防,被这一彪凶悍无比的铁骑杀进来,一时间号令不行,霎时乱成一团,刀剑从中各自为战,被图布透围而出。
那图布也真是勇悍,冲出包围后并不趁机远遁,调转马头,又旋风般杀将回来,从后面夹击被阻断的淖河步兵,肇岚更是趁机下令出击、放箭,不多时将被阻断的近五十名淖河步兵全歼。
淖河军虽多,但一部分留在外围准备截击、追杀肇岚,真正在小山四下围困,南边也不过三百余人,一顿饭不过的功夫死伤过半,士气大降,阵中锣声响起,鸣金收兵,骑兵射住阵脚,缓缓退了回去。
本来,突围并不难,难得是如何摆脱随后的追杀。
“大家抓紧时间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图布,好样的。回去我给你请功,你记住名字,每位弟兄军功再加三级,阵亡的弟兄进英烈祠……”
跟随图布的五十名勇士,只回来了二十七个,而且个个带伤,图布自己,掉了一条胳膊,后背上中了两箭,浑身是血,成了一个血人,肇岚急忙走过去,轻轻拍拍图布的肩头,把自己的酒葫芦递给图布。
“大将军,淖河兵其实不经打,……。”
图布张嘴想说点什么,看了看四周一张张疲惫的脸,终于忍住了没说,举起酒葫芦慢慢的喝酒。
“淖河部落虽小,但为何只来了这么点人?就算他们将大部分注意力放在阻击桑鼎可能的援军上,也应该尽快歼灭肇岚这股孤军,难道其中还有别的说法?”
两千对三百,如果是摆开阵势野战,当然是压倒性的优势,不过,肇岚自然不会如此愚钝,关键是,淖河之兵也没携带任何的攻坚器具,显得甚是草草,其中诡异之处,凤如山略加思考,但他毕竟于内情一无所知,也只能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