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拿我张某人立威?”张恒满脸笑容的起身,心想着:“那就放马过来罢正好检验一下,这些天来读的《谷梁》《公羊》有没有用”
不过呢,说到底,人家江充现在也是执金吾了,执金吾秩二千石,掌缴京师偱三辅治安,持节节制北军,自秦以来就是九卿之一,大概类似于后世的都警备区司令兼任政治局委员,权柄之重,便是封疆大吏,在其面前,亦需执礼而拜。
张恒没有那么蠢,会因为所谓的一时意气,而给其把柄。
张恒走到院子,微微揖道:“未知江公大驾光临,在下有失远迎,尚请江公赎罪”
他心里清楚,跟官场人玩游戏,最重要的就是要死守【程序正义】这四字精髓。
只要程序上正义,谁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
毕竟他可是孝廉之身,要处置孝廉,就必须上报天子裁决。
“张孝廉无需客气”一个声音非常好听,略带着些亲和磁性的男性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即大摇大摆的走进来,道:“本官江充,奉天子诏,任为执金吾,有些事情,还需张孝廉配合一二”
“何事?”张恒微微笑着问道:“执金吾若有所问,在下敢不坦白?”
心里面张恒却是骂开了,正所谓黄鼠狼给鸡拜年,从来没有好心。
若江充真的只是要了解一些案情,去廷尉、京兆尹查阅档案就好,实在信不过,派个小吏过来询问也行。
如今他自己亲自上门,这不是明摆着就是来找他张恒的麻烦的吗?
朝廷九卿,国家柱石,亲身驾临一个小小孝廉家,这本身就表明了一种态度
张恒看着那个身穿两千石九卿大臣黑色朝服,腰佩青授的男子,知道他就是江充。
说起来,这还是张恒第一次见到江充。
江充的样子,跟传说一样,当真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看上去就好似一个谦谦君子。
“难怪连当初刘彻见了他之后,都要赞叹他的容貌伟岸”张恒心想着,眼睛却一刻都不停的观察着江充,等着他说话。
“张孝廉,此地非是问话之所,孝廉还是与本官回一趟执金吾衙门……孝廉觉得如何?”江充春风满面,但话却是暗藏杀机,说着,就对左右吩咐道:“还不快孝廉随本官回衙门?”
“必要好生照顾,不得有任何懈怠,明白吗?”江充大声的吩咐着,仿佛张恒是他的子侄一般。
“诺”
“我等必宗公之命”两个身穿着四百石官员袍服的男子就立刻出列,然后走到张恒身边,非常热情的道:“张孝廉,请”态度要有多谦卑,就有多谦卑。
“呵呵……”张恒轻轻推开那两人的手,满脸微笑,道:“真是抱歉,执金吾,请恕在下俗事缠身不能去衙门,若执金吾有什么问题,还是在这里问好了……”
张恒心非常清楚,执金吾衙门是什么地方,那是北军的司令部,指挥心,同时还有着长安城的一个大监狱,专门关押重犯。
进了执金吾衙门,张恒就没办法洗清自己了。
别人可不管什么,他们只会说,你要不心虚,为何会跟着去执金吾衙门呢?
更何况,张恒才不相信,江充不会没有在执金吾衙门给自己准备了什么套餐。
那个套餐实在太丰盛,张恒觉得,自己是吃不了的,有撑死的危险,所以,怎么也不会去的。
“张孝廉”江充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冰冷起来,目光如灼,威严的斥道:“本官乃是执金吾,有权力请你去执金吾衙门问话你敢抗拒汉律吗?”
“抗拒汉律?在下向来奉公守法,江公此话从何谈起呢?”张恒小心的避开对方话的语言陷阱,笑着道:“在下不过是有俗事在身,暂不能去执金吾衙门而已,这样吧,过两天,过两天在下一定去执金吾衙门,听侯执金吾的询问,如何?”
过两天,就不是张恒一个人去了,到时候,不把霍光、张安世一起拉过去听证,张恒才不会去呢
“孝廉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江充冷冷的道:“莫非孝廉以为本官就没有雷霆手段?”
“岂敢”张恒揖道:“执金吾自有雷霆手段,然在下未犯国法,执金吾若对在下……那岂非是徒留人笑柄?”
“你”江充脸色铁青,自从当上了这个执金吾之后,这还尚是他次在一个人面前吃瘪,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小小的孝廉,这让他感觉面子上完全过不去。
若不能将张恒带回去,江充觉得,自己在执金吾衙门的威信就要扫地了。
正要喝令卫士,绑缚张恒。
却听张恒道:“执金吾,在下身为孝廉,蒙陛下不弃,封左庶长,执金吾若欲对在下动武,在下固不敢抗执金吾之威,然,在下乃是读书人,身死事小,颜面事大,若执金吾执意为之,那么……”
张恒转身对高老七道:“老七,若如此,你便持我印信,去长安扣阙,请天子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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