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开始切切私语,他们心中对这场战争只有痛苦的回忆。现在,一个诺克萨斯人就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的眼神死死地钉在锐雯的脊背上,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你是跟随诺克萨斯舰队一起来的,是吗?”推事问道。
“我猜是吧。”
“你不确定吗?”推事疑惑道。
“我不记得了吗”锐雯说道,她扭了扭头,看向旁边证人席坐着的亚萨老伯。“很重要吗?打仗了。死了很多人。我只知道这么多。”
锐雯的话挑断了人们本就脆弱的神经,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怒火。他们叫嚷着,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
有人破口大骂道:“诺克萨斯的杂碎!我的儿子就是被你们杀的!”
一枚鸡蛋从人群中飞出,砸在锐雯的脖子上。破碎的蛋壳和蛋液顺着她的后领流进衣服里。
这一击仿佛提醒了在座的人们,无数的蔬菜砸在了锐雯的后背,甚至还有一枚石头,砸在了锐雯的膝后。
她踉跄了一下,由于被双手被镣铐束缚着,险些摔倒在地。
“拜托了,不要这样”马修身边的老妇人捂着嘴,盯着锐雯踉跄的身影哭诉道。
推事高高站起,拿着那块木头用力地敲着桌面,锐利刺耳的响声再次响起,“肃静!大堂之上,不是你们放肆的地方!”
受到呵斥的人们安静下来。
推事继续审问锐雯道:“你来这片土地多久了?”
“我不记得了。”
“你是否曾经来过这里?”
“我我想不起来。”
“你是否曾见过素马长老?”推事的口吻一声比一声严厉。
锐雯捂着头,似乎这个名字搅动了她的内心。
“我记不起来!”锐雯懊恼地厉声说道,手腕上的镣铐叮当作响。
推事一拍惊堂木,厉声对她说:“你记不得的东西,有人能替你回答!”他向庭吏点头示意,庭吏立刻将亚萨老爹推到了锐雯旁边。
“老头子,你要为黛达说句话啊。”马修旁边的老妇注视着亚萨老伯佝偻的背影说。
“你认识这个女人吗,这个锐雯?”推事问道。
“是,”老伯说,“她刚到我们家的时候,今年的湿季刚刚开始。”
推事指了指锐雯,“她去了你们家?”
“其实,是我在我们家田里发现她的,”老伯诺诺地供认道,“当时她浑身湿透,发着高烧,昏倒在地里。”
人群再次骚动,开始交头接耳。
“间谍!”
“后患无穷!”
“这就是传说中的战争石匠吧!”
“肃静!”推事不知道第几次拍打着那块惊堂木,马修都担心他会把那块木头敲裂了。
“你当时知不知道她是诺克萨斯人?”推事继续询问老伯。
“知道,”老伯供诉道,“他带着武器,一把断剑,剑上面铭刻着他们的语言。”
“很好,”推事看向庭吏,“呈证物。”
两个神庙祭祀抬着一个巨大的木托,小心翼翼地放在推事面前的桌子上。
“亮出来,”推事说道。
武士祭司撤掉了托盘上罩着的黑布,下面放着的正是锐雯那把破碎的符文巨剑。
人们看着那柄比盾牌还宽的剑,窃窃私语地讨论着瘦小的锐雯是如何用它来作战的,还有些无知的人嘲笑诺克萨斯的武器质量。
“你拿着这把剑去神庙干什么?”推事问老伯道。
“我希望祭祀们能修好它,如果这把剑能重铸,”老伯看着锐雯和她双手上的镣铐说,“这孩子也许能获得一些平静。”
“你的发言结束了,”推事冷峻地盯着老伯说,“谢谢你为本庭提供的证言。”
老伯被庭吏带了下去,推事看着面前已经被拼凑成的剑身说,“剑上少了一块。”
他看了一眼旁边的证人席,庭吏立即领悟了他的意思,将那名年轻的神庙仆役推上了证人席。
年轻的仆役紧张地瑟瑟发抖,推事问道:“仆役,就是你向本庭报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