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沉默了片刻，做出了选择。</p>
飞雪看着脸色不太好看的陈玄，心里也有些不太舒服。</p>
“赢了我还苦着脸？”</p>
她将断剑扔到陈玄脸上，转身离开。</p>
“女人真是太可怕了。”</p>
陈玄摸了摸被击中的鼻子，喃喃。</p>
……</p>
陈玄是个糙人，不通音律，也不会下棋。</p>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开始在书馆中抚琴落子。</p>
“你的琴声比你的剑还要致命。”</p>
听了没一会的残剑，靠在门口这样说。</p>
“自你们刺秦后，秦王撤去了殿上的帷幕。”</p>
陈玄笨拙地拨弄着琴弦。</p>
“这我知道。”</p>
残剑在嘈杂的琴声中练字，他没准是觉得，这样可以锻炼自己的专注力。</p>
“他还在殿上摆了近百盏灯。”</p>
陈玄停止拨弦。</p>
“似你我这样的剑客，一旦动了杀心，杀气难以掩盖。”</p>
残剑有些明白陈玄练琴的用意了。</p>
陈玄也有些无奈，这个世界很离谱，没有内力真气依旧可以“飞”来“飞”去，以一挡千，但是却完全掩盖不了杀气。</p>
于是，他需要让杀气消弭，或者说隐匿。</p>
“为何你还胜不了我？”</p>
残剑顿了顿笔，问出了这个长久以来的疑惑。</p>
“我在蓄剑。”</p>
陈玄继续拨弄琴弦。</p>
“蓄剑？”</p>
残剑听不大懂。</p>
“有一剑要用在关键的时候，在此之前，胜你会损耗精神。”</p>
陈玄看着自己的面板，技能那一栏赫然出现了“蓄剑术”三字。</p>
这是陈玄从无名师父身上薅到的羊毛。</p>
“所以，我很好奇，你要杀谁？”</p>
陈玄想起老人和善的笑容，笑了笑。</p>
“秦军快要来了。”</p>
残剑继续动笔，不时侧耳，他在听风声。</p>
“他也快来了。”</p>
陈玄拨弦，想起那个锋锐得如同剑一样的男人。</p>
“话说你和飞雪什么时候才能和好？”</p>
陈玄有些八卦。</p>
“秦王死的时候。”</p>
残剑不太想提及这个话题，刺秦与否成了他与飞雪最大的分歧，他们的感情被这件事斩开了。</p>
“会不会这也是他设计好的？”</p>
陈玄突然面色一凛，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p>
“自那以后，你的剑术可有寸进？”</p>
陈玄继续发问。</p>
“……”</p>
回应他的，是一阵沉默。</p>
“即便如此，秦王还是不能死。”</p>
残剑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苍天之下，战乱依旧在继续。</p>
“可惜只有大秦能够终结这个乱世。”</p>
陈玄的声音高了一度。</p>
立在走廊的飞雪凄惨地笑了笑，转身离去。</p>
“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刺秦。”</p>
残剑看了看走廊的方向，低声道。</p>
“你会知道的。”</p>
陈玄笑了笑，不再拨弦。</p>
“不过，你得先陪我对弈。”</p>
陈玄不知从哪翻到了一块棋盘，还有两罐棋子。</p>
“不告而取是为贼。”</p>
残剑嘴上这样说着，却依旧坐了下来。</p>
“让你三子。”</p>
陈玄笑了，看着残剑说道：“起码让五子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