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余万千功法之中只修一剑，剑名浩然，后来这把剑一剑劈开了魔宗山门，这把剑攻上了桃山，举世无敌，直至他剑问昊天。</p>
于是才有了夫子饮酒斩尽桃花的故事，于是才有了知守观主一叶扁舟漂流海上，多年不敢上岸的境遇。</p>
这一切，都起源于那座山洞。</p>
阔大的崖壁，碧蓝的天空，细如线的十余道瀑布，合在一处构成一个极为辽阔的世界，似乎再强大的人在这些画面前，也会感觉到自己的渺小。</p>
君陌与陈玄立在绝壁边上，两人面上都无惧色，只是淡然地看向崖下的缭绕云雾。</p>
崖壁上那十余道瀑布如束如柱落入云雾之间，溅起圈圈云波，然后就此无声无息消失不见，仿佛那云雾之下是片不属于人间的世界。</p>
“我曾见过一片云海，悬在八十一座山峰之中，每当旭日初升之时，云海就似火烧一般。”</p>
陈玄感慨着看向崖下，不知不觉，他已经在世间行走了七八十年，他的心并未老去，只是某些时候，难免会像一个老人一样缅怀故人。</p>
“这座云海并没有那么壮阔，但是我的小师叔，昔年就在那座洞中明悟道路，最终无敌于世。”</p>
君陌的剑败给了陈玄，但他觉得小师叔的剑一定能胜过陈玄，所以他顺着崖边小径指向远处的另一座崖壁，一间草屋伫立崖前，临崖处有一座山洞。</p>
“书院小师叔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哦，对了，我也当过小师叔。”</p>
陈玄笑着说完，瞬息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便出现在了山洞之前。</p>
君陌立在原地，瞳孔一缩，神色有些惊异。</p>
“无距？”</p>
陈玄笑着摇了摇头。</p>
“我不是书院之人，如何会有书院的境界？”</p>
虽然隔了起码百丈，但君陌却听见了陈玄所言，于是他也朝着山洞前行去。</p>
山洞就似一座普通的山洞，从外面看进去，幽暗，深邃，就似一张噬人的口。</p>
“浩然气呼吸天地元气于体内，按照世人的说法，那已然入了魔。”</p>
君陌望向山洞，神色复杂。</p>
“据说他是世间唯一一位十七窍俱通者，这才惊动夫子代师收徒，这样的天姿，却依旧选择了入魔，由此可见，魔并不是魔，否则浩然气也就不叫浩然气了。”</p>
陈玄的目光穿过了洞口的那道无形禁制，望向洞中。</p>
没有人比他看得更清楚，兴许南晋的柳白算是一个，夫子算是半个，除此之外，再无一人能够看明白柯浩然在此处留下的剑意。</p>
“当年小师叔在洞中悟出了浩然气，自此骑着黑驴，提着青钢剑，无敌于世间，直至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这才让他心灰意冷。</p>
他回到书院，在洞前搭了这间草屋。</p>
那一年，书院还没有那座真阵法，而师叔又是天下第一强者，因此吸引了无数人前来问剑。”</p>
君陌望向崖下，那一年，书院之中只有夫子，师叔，李慢慢，还有他。</p>
他记得崖前闪动的剑光，昊天神辉，甚至还有佛韵，可再强的强者，哪怕是五境之上，也不过是一剑之事。</p>
陈玄笑了笑，在君陌诧异的眼神中踏入洞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