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山，我也是为了这个家好……”</p>
“混账话！”</p>
张凤山怒气冲冲：“脸都不要了，要家有什么用！”</p>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p>
大太太推门走了进来。</p>
身后跟着一声不吭的张悦。</p>
二太太迎上前：“呦，大姐呀，您怎么有空到前面来了？”</p>
大太太坐下来，看了一眼面沉似水的张凤山，说道：“老远就听见你们吵，也不怕下人们笑话。”</p>
张凤山闷声不语，端起茶碗一饮而尽。</p>
二太太说道：“我和凤山商量晚饭吃啥，声音可能是大了点……”</p>
大太太也不点破，转脸对张凤山说道：“今儿一早，潘太太到家里来……”</p>
张凤山一举手：“打住！哪个潘太太？”</p>
大太太说道：“潘良桂的三姨太。”</p>
张凤山皱眉：“我怎么不知道……”</p>
“你出去散步，没在家。”</p>
“哦，对对对。”</p>
二太太忍不住问道：“大姐，三姨太来家里做什么？”</p>
大太太微笑道：“保媒。”</p>
张凤山眉头又皱了起来：“替悦儿保媒？”</p>
大太太点点头：“潘良桂看上了咱家悦儿。让三姨太来当说客。”</p>
张凤山哼了一声：“潘良桂还真是用了心思，居然玩起来兵法，来了一个各个击破！”</p>
大太太说道：“婚姻大事，非同儿戏。我刚刚也征求过悦儿的意见……”</p>
张悦立刻说道：“我死都不会同意！”</p>
二太太说道：“悦儿，你先出去。”</p>
张悦撅着嘴转身出门。</p>
张凤山问大太太：“这件事，你是什么意见？”</p>
大太太正色说道：“坚决不能答应！”</p>
“为什么？”</p>
“事关张家的名声！”</p>
“说的好！”</p>
二太太赶忙说道：“可是，不答应潘良桂，他肯定会怀恨在心……”</p>
大太太呛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他什么，难不成，他潘良桂只手遮天，还能上门明抢不成？我谅他没这个胆子！”</p>
二太太说道：“潘良桂没啥可怕，主要是他有日本人撑腰，现如今，北平是日本人的天下，得罪潘良桂就等于得罪了日本人。大姐，你整天在佛堂念经，对外面的情况不太了解……”</p>
</p>
大太太冷笑：“我又不是瞎子聋子。外面的情况怎么就不了解？只要不涉及通敌，日本人才懒得管这种事。”</p>
听到这句话，张凤山不由得轻轻点了点头。</p>
大太太站起身：“你们聊着，我还要去佛堂念诵《金刚经》。”</p>
目送大太太出了门，二太太轻声嘟囔着：“就知道她来准没好事！”</p>
张凤山淡淡的说道：“怎么，难道你就忍心让悦儿给一个糟老头子做小？”</p>
二太太说道：“瞧你说的，世上有狠心儿女可没有狠心的爹娘。我当然不忍心。可是，潘良桂那边……”</p>
“不用担心，我自有道理。”</p>
“好吧……那、潘良桂寿宴，是不是就别让悦儿去了？”</p>
“该去还得去。况且，我也答应了潘良桂，做人不能出尔反尔。”</p>
“知道了。我去厨房看看。”</p>
二太太转身要走。</p>
张凤山在身后说道：“告诉王妈，烤鸭买便宜坊的，悦儿喜欢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