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二郎见母亲犹豫不定,有些着急,赶紧道:“绝对不能用这药,他这是想害死父亲!娘不必着急,我这就马上赶往宣州城,去请名医来给父亲治病。”
杨仙茅冷冷的说道:“一来一回至少四天,你回来的时候,最好顺便在棺材铺订口上好的楠木棺材,再请道士和尚来给令尊做法事。”
奎二郎气得鼻子都歪了,指着杨仙茅说:“亏得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牺牲……,求得你来给老爷子治病,你却用这样的药方出来消遣我们,你,你到底要怎样?”
杨仙茅不温不火,说:“我才懒得来消遣你,我说过,让我治就是这药方,如果不用,你们另请高明。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红裳儿在老夫人身边低声说道:“老夫人,我也觉得杨公子治病的法子本来就是出人意料,但是偏偏就是这样的医术,却把人的病给治好了。或许给老爷子的这方子也有这样的功效呢?还是让他给治治吧。”
奎大郎的老婆朱氏一听这话,心中冷笑,看样子红裳儿已经开始下手要把老爷子送上天,她好还复自由之身,以便将来攀上杨公子这少年郎。不过这也正好,老爷子早点归天,自己丈夫也好接管整个奎家家产,成为一家之主,这个结果对丈夫可是有极大好处的,同时,还可以借这事来狠狠收拾红裳儿,把老爷子的死推到她身上,那时可就有她好看的了。
想到这,朱氏也故作为难之状,对老妇人说:“既然姨娘也是这主意,那倒不如听姨娘的,就用这药方吧!”
老夫人觉得红裳儿服侍老爷十分尽心,没有半点二心,绝对不会伤害老爷,既然说出这主意,肯定心中真的这么想。而这个想法绝对没有私心杂念。
于是老妇人叹了口气,缓缓点头说:“那好,那就按照小郎中的法子来治吧。但愿老天爷开眼,能够让老爷尽快康复。”
奎二郎着急,想也不想,一把又抓起屋角的顶门杠,横在手中,怒气冲冲对老妇人说道:“不行!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用这等虎狼之药害死父亲。谁要敢给父亲用这药,我就跟他拼了!”
奎大郎,知道这时候要是他摆谱的时候了,立刻上前,一声怒喝,指着奎二郎吼道:“你搞什么?你是想眼睁睁看着父亲死吗?”
“可是,父亲用这药,铁定也会死,那还不是一样断送父亲性命!”
“杨公子用方自然有它的道理,容得你来啰嗦?你又不懂医理,只会在这胡搅蛮缠。——你要再敢阻止,我可要以嫡长子身份动用家法了。”
“你就算家法相逼,我也不会让你们给父亲用这药!——谁敢上来,我就要跟他拼了!”
奎大郎气得哇哇乱叫,大吼:“来人,把这违抗家长之命的家伙拿下,绑在外面柱子上!”
奎大郎身边的几个奴仆立刻冲上来要去抓奎二郎,奎二郎当真抡起了顶门杠朝着奴仆打了过去。几杠子打得奴仆惨叫不已,连连后退。这些奴仆尽管得到奎大郎的指令,却有谁敢真的跟二少爷动手呢,只能节节败退。
老夫人气得浑身乱抖,手中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戳了几下,吼道:“二郎,你当真是没有规矩!你哥的话你都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