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莫和亲兵见到萧干之后,惊喜交加,还想说话,却被大弟子制止了,叫他们老老实实躺着睡觉,不许说话。
睡了三四个时辰之后,他们便起来收拾装车,继续出发。萧干、康莫和那亲兵被被分别绑在三架运包裹的雪橇车上,拖在后面。虚玄子的大弟子在最后一辆车,负责断后,同时监管着三个人。
一路之上,杨仙茅并没有去问萧干和康莫是否已经回心转意愿意回答问题。他仿佛等着这两个人主动投降。
在路上,他们扎帐篷吃东西的时候,杨仙茅让大弟子也给萧干他们俩送吃的喝的。由于他们刚刚经历了长时间的饥饿,不能够暴饮暴食,不然会撑死的,或者会伤他的身体,因此,路上杨仙茅指示让大弟子给他们两人送了牛肉汤熬的稀粥,先让他们胃部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虽然两人喝了这样的稀粥,并不觉得解馋,但是他们也知道,杨仙茅是对他们好,多少心中还是感激的。
往北走了一天之后,扎营休息。
晚上,杨仙茅还是没来找萧干和康莫询问情况,两人吃喝都很正常,已经肠胃很快恢复了,能进一些半流食。
一路上,他们三个分别被绑在三辆车上。到了地方,都集中放在一个帐篷,但是严禁他们三个人说话,特别是把萧干跟另外两个人隔开,中间住着空玄子和虚玄子的大弟子两个人,以防他们串供。
萧哥对杨仙茅没有再次来询问感到有些诧异,不过心中更多的是慌乱。难道杨仙茅所说的那药丸真的很厉害?杨仙茅对它寄予了厚望,根本不害怕他不招供吗?
到了要出发的时候,萧干终于明白,什么才叫苦味丹。
因为,转瞬之间,他便感觉到嘴巴非常的苦涩,而且这种苦可以将他整个消化系统,从喉咙到食道到胃肠,一直苦下去,哭得他简直无法忍受。这种苦味比痛更有一种奇特的让人无法忍受的痛苦。
于是他开始呕吐。
因为肠胃都是苦的,他把昨天吃的所有东西都全都吐了出来,一直到连肚子中黄疸水都吐出来了还是没有停止,依旧不停的干呕着。这种呕吐的痛苦让他简直无法承受。
康莫惊恐的望着萧干大吐特吐,不由焦急的问他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萧干痛苦地告诉康莫说,这是那年轻的爵爷给他服下了一种苦味丹,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它渴死饿死苦死,这之前,他什么东西都别指望吃得下喝得下,并且会一直呕吐。除非他把杨仙茅想知道的东西说出来。
这时,他们的食物和水送来了,就放在他们面前,
肚子已经吐得空无一物,却还在干呕。萧干看着眼前的食物很想吃,他艰难地坐起来,用绑住的双手去抓那一碗肉末稀粥,可是送到嘴里喝下一口,觉得好像在喝黄连水一般苦,忍不住又哇哇的呕吐起来。
吐完之后,他还是硬着头皮咕咚咕咚喝了半碗,结果感觉到苦得比没吃东西之前更让人无法忍受。
手里的碗咣当掉在地上,他趴在铺盖旁狂呕起来。
他想喝点水,可是也没有办法。水喝到嘴里跟黄连水一样苦,甚至苦得他整个人都要痉挛了。
随后这一天时间里,萧干一直承受着这种痛苦,难以忍受的苦味,贯穿他的嘴巴一直到肚肠。更让他难受的是,他一直在不停的呕吐。其实他肚子里已经没有东西了,却还在呕吐。吐出来的先前还有一些黄疸水,可是到后面连黄疸水都没有了,只是做出干呕的动作,翻江倒海一般。这种痛苦简直比寒冷饥饿更让他难以忍受。
一路之上,他们并没有遇到萧干康莫他们所说的那个恐怖的怪物。他们的雪橇犬和他们的人也都平安无事,在寂静的夜一直往北。
那一场可怕的暴风雪之后,随后的这几天没有雪,没有风,只有万籁俱寂的冰原。
在随后的连续两天里,萧干无时无刻不在剧烈呕吐。而这种剧烈呕吐让他根本无法入睡。刚刚有一点睡意,就会剧烈的呕吐,而苏醒过来吃不下任何东西,喝不下了哪怕一点点的水,肠胃已经没有东西可供他呕吐了,但是干呕却一直持续,更让人受折磨。
连续两天两夜,萧干没有吃下任何东西,也没有喝下一滴水。而且也没有睡过哪怕一盏茶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