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仙茅说道:“你把那个箱子背好就行了,那也挺重的,好好跟在我身后,我要挑不动再换回来。”说吧,将挑子挑了起来,健步如飞往前走。
走在前面的归管家朝杨仙茅竖起大拇指说:“你的力气比我想象还要大,真有你的。两个挑子一起挑你都若无其事,太让我感到意外。”
后面的挑夫们也都吓呆了,一个个惊异不已,要知道这两个挑子合在一起差不多三百斤重,杨仙茅却还是挑得很轻松。那些挑夫才知道,杨仙茅那两个肉饼和一根鸡腿可不是白吃的,人家真有这本事。
中午的时候休息,有随从把背着的炊饼分给大家吃,菜汤是没有的,路上不好做,所以都各自拿着葫芦喝着凉水送炊饼下去。
杨仙茅从怀里取出另外一个肉饼递给刘冬雁,早晨的那个两个炊饼,他自己留了一个却没吃,放在怀里的,就想着中午给刘冬燕呢。
刘冬雁不再推辞,感激地接了过来,就着凉水吃了起来,吃得眼睛里又是湿漉漉的,还时不时吸了吸鼻子。
吃完午饭继续前进,一直走到傍晚时分,到了一处村子。这村子也有给行脚商人准备的,类似头一天的住的那种客栈。因为这条路贩夫走卒比较多,大部分都是成群结队的,所以必须要有这样的客栈来接待。开客栈的当然也是为了赚这些贩夫走卒的几分辛苦钱。
他们坐下之后,晚上吃的依旧是肉汤和炊饼,也是管够,随便吃。
而杨仙茅照例得到了归管家给他的两个肉饼和一只鸡腿,另外还给了他一小壶酒,归管家笑呵呵说:“你今天辛苦了,一个人挑了两个担子,心疼你这兄弟,我看她身体也是有些弱,你能挑就行,反正你们俩的钱不会少,这葫芦酒给你解解乏,晚上好睡。明天咱们还要赶路呢,还要走三天路才能到,还有得辛苦的。”
先前那管家把肉饼和鸡腿给他的时候,杨仙茅并没有如何兴奋,但是看到这一小葫芦酒,却两眼放光起来。因为这一路上两个来月滴酒未沾,杨仙茅肚子里酒虫早就耐受不住了。
当下接了过来,拔掉塞子,深深吸了口气,一股酒香飘来,这酒都还不错。看来这归管家倒也还是大方,给他的酒也还过得去。
这酒香一飘,其他的挑夫们个个伸长了脖子,不停的咽口水,恨不得把他葫芦抢过去喝上两口。
杨仙茅也没瞧那些挑夫,他别的东西可以让给别人,酒那是绝对不会让的,拿着酒壶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壶,这才长舒了口气,砸吧砸吧嘴,把一个肉饼和一条鸡腿递给了刘冬雁,另外一个肉饼揣进了怀里,当然是留到第二天中午给刘冬雁补身体。
刘冬雁看见杨仙茅喝酒的那馋样,禁不住吃吃笑了起来,说:“哥,你喝酒跟那些挑贩子没什么两样了。”
杨仙茅说:“什么叫没什么两样,我本来就是挑夫苦力嘛,那么多讲究做什么?有得酒喝真是舒坦,赶紧吃吧。”
杨仙茅刚开始一口气喝掉半壶,到后面就有些舍不得了,喝一口之后,强行费了半天劲,才忍住不接着喝第二口,然后慢慢嚼着炊饼,感受着酒劲上来的那种味道。
只可惜这一小葫芦酒对杨仙茅来说实在太少了,也就刚好够让他微醺而已。那归管家瞧见杨仙茅把一葫芦酒全部喝完,脸上甚至没看到什么醉意,说:“看不出来,你除了力气大,酒量也好,是条汉子。看来我小瞧你的酒量了,我还以为这壶酒,至少能让你安然入睡。我再给你拿一壶。明儿个给你拿个大葫芦来,不过不能喝太多,免得误事。”
杨仙茅赶紧抱拳拱手说:“多谢管家。”先前说谢是有些敷衍的,这一次说谢是发自内心的。只要有酒喝,他就觉得小日子过的蛮有滋味的啦。
那管家又给杨仙茅送来了一小壶酒。杨仙茅如获至宝,这一次他放开喝,三两口便将那一葫芦酒整个灌到了肚子里。他觉得这样喝快酒,酒劲上来的痛快,更能感受到酒带来的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虽然两壶酒还不足以让他醉倒,但是已经让他飘飘然了,这种感觉就很不错。两壶酒下肚之后,杨仙茅步履蹒跚摇摇晃晃走回到通铺。刘冬雁要扶他,却被他推开了,说:“放心吧,这点酒还醉不倒我。”
刘冬雁低声说道:“我当然知道,在夷人部落的月亮宴,你喝了那么多酒都没见你醉呢,你可真是一个大酒虫,我还没见过谁喝酒有你这么凶的。”
杨仙茅抬头瞧着月亮缓缓升起,心想:是呀,自己在前世除了跟辽军痛饮的那一场之外,其他时候自己还真没这样开怀畅饮过。或许那时候,自己对酒看得并不重,有就喝,没有也就罢了。而现在却没有酒时,常想着喝酒,只不过是想让自己麻醉,免得回想起那些爱恨离愁的痛苦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