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余老头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仆从回来禀报说,那一文道长拜了一个姓唐的老太太做干娘,不过那姓唐的老太太出门都有人跟着,平时都在家中又很少出门,而且想动她不太容易,因为跟着这老太太的一个丫鬟很明显是有武功,而且还不错。
不过,这老太太的婆家人,有一个大儿子,她丈夫早年就死了,但是丈夫的哥哥还有家人,都还在,可以朝他们下手。
余老头一听,顿时喜上眉梢,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敲山震虎,动不了他,难道我还动不了他的家人吗?从他们家人着手,让他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余老头派出去的人只探听到了这种关系,却没有探听到这唐氏跟丈夫的家人其实关系很不好。因为大伯和嫂子等人都看不起唐氏,经常出言讥讽,还把她撵出家门。让她自己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去给别人换洗衣服来生活。
所以唐氏对他们家人根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了。若是对他们家的人下手,只怕唐氏不拍手称快就已经很不错了,根本不会有什么心痛的感觉。
但余老头根本不知道这情况,只知道是他们的家人,顿时来了主意,于是便做了一番安排。
这一天,唐氏跟刘冬雁两人去菜市场买菜,刚进菜市场,就见到一个头上包着白布的妇人,那妇人来到她面前痛哭一声,便跪在地上磕头。
这可把唐氏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这才辨认出,这人居然是她的嫂子,也就是她死去的丈夫的哥哥的媳妇,那泼妇一般的女人。上次还想来看自己热闹的。
见到是她,唐氏皱了皱眉,侧过身去,不受她的跪拜,说道:“嫂子,你这是在做什么?有话起来说。”
史夫人的一只眼睛肿得跟熊猫似的,整个脸好像被人打了无数个耳光,牙齿也掉了好几颗,脸肿得跟猪头一样,一只手还抬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受伤了。她挣扎着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弟妹,求求你救救我们家男人。他可是你大哥呀,你不救他他就死定了。”
唐氏皱了皱眉说:“让我去救他,怎么回事?我一个穷老太婆,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史夫人见他根本不问出了什么事,反而出言讥讽,便知道她早就心寒,不想理睬了。
着急之下,赶紧抬起还能动的右手,噼啪又给了自己几个耳光。这几耳光打得十分的重,她原本就已经被打的跟猪头似的脸,又挨了这两个耳光之后,痛得她呲牙咧嘴的一个劲倒吸凉气。
史夫人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哭着求着的说道:“弟妹,以前是我们不对,让你受委屈了,也没有照顾好你,在你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们只看热闹,也不来帮忙,实在是心中有愧。你可千万要大人不计小人过,救救你大伯呀,不然他可就要死了,你就算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孩子还小,他不能没有爹呀。”
一听到对方提孩子,唐氏的心也就软下来了,问道:“怎么了?你起来好好说。”
刘冬雁本来在一旁瞧热闹的,因为她看着唐氏似乎根本没有理睬对方的意思,所以就把先前准备出头把对方狠狠训斥一顿的想法按了下来。
可是没想到唐氏到底心软,对方几句好话一说,她便改变了态度,不由得焦急起来。挽着唐氏的胳膊说道:“老太太,咱们走吧,别理这种人。你只要搭理他,她就会缠着没完的。”
一边说一边拉着老太太就走。
那史夫人似乎已经知道不把这个丫鬟说服,只怕今天所有一切都会成为泡影。赶紧跪爬了两步,直接挡在了刘冬雁面前,磕着头说:“求求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以前都是我瞎了眼。”
刘冬雁可没那么心软,拉着老太太就要走,唐氏还是叹了口气,说道:“且听他先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冬雁没办法,老太太这么说了,她也不能强行拉着老太太走,于是便撅着嘴站在那瞧着。老太太这才对史夫人说:“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史夫人抽噎着,也不顾旁边有不少人在瞧热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你是知道你们家大伯的,他平时有些钱,就喜欢去赌两手,但是赌的也不大。不知怎么的,昨天赌着赌着就输了一大笔钱,加起来好像有上百两银子。”
史夫人喘了口气继续边哭边说:“老天爷呐,我们家就算是砸了骨头卖了肉,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呀!我们还不起,他们就把你大伯狠狠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送回到家里来要钱。我跟他们理论,他们竟然连我也打,把我打成了这个样子。”唐氏听到这里微微叹了口气。
只听见史夫人接着说道:“他们还说如果不还钱,以后见一次打一次。他们还要把你大伯的一双手给剁下来,挂在门上。他们可是说得到做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