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菩萨的娇躯,猛然一颤。
李靖的话,有如一道闪电般在她心头划过,她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靖。
只是紧接着,她连连摇头道:
“不行,不行,他们两个知道的。”
“可是那两个人,一个被困朝歌城,一个在自己宝塔沉睡中疗伤,都不可能出来。”
李靖微笑着说道。
“那如果准提道人突然伤势好了醒了过来呢?”
“我的师傅曾经说过,那个人要想从沉睡中醒过来,最少也要五年以上的时间。”
“而对于我师傅,我相信他,甚于相信我自己!”
最后一句话,李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的,语气之间,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于是白骨菩萨的眼睛,也渐渐凉了起来了。
“你想要我干什么?”
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不是想找那两个人报仇吗?”
“最好的报仇方式,不就是毁掉他们辛辛苦苦建立的西方教么?”
“他们不是把你当做叛徒么,那么你就做一个真正的叛徒吧!做一个西方教最大的叛徒!”
“这一次,我要毁掉西方教的根!”
“当那两个人醒来或者脱困的时候,他们会发现,世上再无西方教!”
李靖的声音,在宝塔中幽幽地响了起来。
对于西方教来说,此时的他,或许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纯粹恶魔!
……
时间又过去了十天,那个半月之前在婆娑城横空出世的神秘苦修士,如今已经名震整个西方净土极乐世界。
这位神秘苦修士在西方教教义的领悟上,实在是太过高深精妙,对于教义的阐述又是那般地别出机杼,于是汇聚在这位神秘苦修士身边的信徒则越来越多,堪堪已经超过了十万余人。
而他的那座宝塔,已经升到了十二层,宝光耀日,照亮了大半个婆娑城。
所有人都在猜测着这位神秘苦修士的身份。
这里深明佛理的人物,自然不可能凭空而来,有人猜他是闭关多年的大佛,也有人猜他是二位教主闭关之前,秘密培养多年的真传弟子。
只是这位神秘苦修士对西方教教义的阐释,跟目前约定俗成的许多阐释,颇有相悖之处,甚至可说是有些离经叛道,所以引起了城中很多德行深重的大苦修士的不满,以至于找他来辨难的有地位的苦修士也越来越多。
只是,来辨难挑战的人,无一例外地全部都落败了。
而这种情况,也开始惊动了婆娑城中的那些佛陀菩萨们。
这一日,在西方教中向来以辩才著称的迦叶,阿难两位佛陀齐至。
随他们而来还有的,还有西方教中数十位地位最高的佛陀,菩萨。
因为这些日子,这位神秘的苦修士在婆娑城中宣扬的教义,让这些佛陀菩萨都觉得有些不妥了。
问题是这个神秘苦修士极有蛊惑力,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信徒相信他宣扬的那套教义,而置原来的正解经义不顾。
所以他们必须要出面,将这个有些离经叛道的神秘苦修士压下去,否则在让这神秘哭修士在婆娑城宣讲下去,很可能会引起席卷整个西方净土极乐世界的经义之辨。
毕竟现在两位圣人都在闭关,也没人能出来解释真正的教义真意是怎么样的。
于是,一场激烈而又无比精彩的教义争辩开始了。
迦叶,阿难两位佛陀以二战一,双方辩论地难分难解,无数微言大义自三人口中脱口而出,无数的信徒听得如痴如醉。
这一场辨难,婆娑城中所有的人,几乎都来到了这里,包括其他宝塔下的苦修士们,也都来观摩聆听这场辨难了。
所以白骨菩萨的宝塔之前,人山人海。
但婆娑城的其他地方,就几乎变成了一座空城。
看着和那两个佛陀正在激烈辨难的白骨菩萨,李靖不知道自己的那个计划,最终会讲整个西方净土极乐世界变成一个什么模样的世界。
但是只要能斩断那两个人的力量来源,再决绝的事情,李靖也会去做。
因为他要救的,是整方天地。
然后他转向赵公明和陆压两人,沉声说了一句话。
“该我们行动了。”
三个人,悄无生息的离开了这处人潮汹涌的街道。
……
在婆娑城中,有无数座宝塔。
而其中有两座最高最华丽的宝塔,分别位于城东和城西两侧,遥遥对望。
位于城西的一座,是属于准提道人的宝塔,此时在宝塔之下,有一座巨大的九品莲台,莲台霞光万道,而在莲台之上,盘坐着十八位金身罗汉。
位于城东的一座,是属于接引道人的宝塔,宝塔之下此时却是空无一人,并没有任何守卫。
西方净土极乐世界中,人心淳朴,路不拾遗,家家户户夜不闭户,又何须要有守卫。
若非有特殊情况,准提道人的那座宝塔本来也没有守卫,当年李靖和白骨菩萨,蚊道人潜入那里时,就没有遇见任何守卫。
而现在,李靖,赵公明和陆压三个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城东接引道人的宝塔之下。
“居然真的没人看守!”
朝那座宝塔看了一眼后,陆压不禁邪邪一笑道:
“就不怕宝塔之下,那十八层地狱中的妖魔鬼怪都跑出来么?”
“那宝塔中有种种阵法禁制,就算大罗金仙也难以进出,又何需派什么守卫,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李靖淡淡地说了一句。
“好了,我们进去吧,赶紧从十八层地狱中把那个人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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