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回家了,这个我敢肯定。你说的那种不可想象的惊吓,是哪种啊?”钱老板不解地问。
“因人而异吧,什么事都有可能。总之,肯定是那种能把人活活吓死的事。哎,我想起来了,您不是说她生病了吗?”
“有这事,还住院了呢。咱们这里的员工都有保险,她家还报销过呢,这个做不了假的!你的意思是说,这个病,蹊跷?”
“我也不知道,反正得把原因搞清楚,才能知道下一步如何行动。”
钱老板皱着眉,想了想说:“她师父李德深来了,他俩感情情同父女,说不定他清楚。”
话不多说,两个人赶紧来到办公室,一进屋,就看到一个身材消瘦,但着装干净整洁的中年人,抱着郭青青,正给喂水喝。
“李老师,郭青青怎么样了?”钱老板问。
“不是病,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那个中年人心事重重地说道。
“啊?”钱老板表现的很惊讶,也难怪,眼前这个中年人是著名的法医,虽然搞的是刑侦,但在医学界也是权威。
牛奋斗没说话,一直观察着那位中年人的手,心里暗暗赞叹。那双手,特别修长,保养的很好,几乎没有一丝肉是多余的,但从骨节上看,绝不缺乏力道,没个几十年,不可能磨练出来。从这一双手,再结合他的职业就可以看出,这个中年人,水平很高啊。
“不是病,那是什么啊?”钱老板问道。
“哎,用我们行话,叫断秧子,治不了的”李德深说这话的时候,很悲痛,眼神飘忽了一下,牛奋斗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
“断秧子?”钱老板嘟囔道。
“这是古代仵作行里的术语”牛奋斗解释说。
中年人忽然抬起头看着说话的牛奋斗:“小朋友,这你都懂?”
“偶尔看到过,李老师,您是不是知道郭青青经历了什么?”
李德深眉头一紧,马上又松开,犹豫了一下说:“事已至此,我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说到底,都怪我。小青家的情况,钱老板你应该很清楚。”
钱老板点点头。
“我也知道,殡仪馆规矩大,不允许入殓师去外面接私活,但小青家里困难,我这个当师傅的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私底下帮她联系一些零活。”
“李老师,为什么有这个规矩,您应该比我清楚,毕竟干的行当特殊,若是惹到点什么东西,责任是理不清的。其实郭青青在外面接活,我早就知道,不过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方面,是考虑她的家庭条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是您的徒弟,手艺没得说”钱老板语重心长地说。
“谢谢钱老板理解啊,可我还是把她害了。前些日子,有个同行找到我说,有户人家的闺女,因为感情纠纷,被丈夫杀害了,头颅被生生割下来。死后,没有下葬,一直等到凶手伏法。
在此期间,因为是在农村,又是凶杀案,老乡们传统观念重,认为不祥,所以女尸一直被停放在,远离村庄的一口山洞内,外面被砖石查封住。等案子了结,差不多过去了半年,她家里人准备安葬自己的女儿时,惊讶地发现,尸体居然一点都没有腐烂,完好如初。经过了炎热的夏季,又没有做一点防腐处理,按理来说根本不可能发生那样的事。
后来百姓都谣传说,当时家里人停尸的时候,没有把砍断的脑袋给缝回去,死者走的不安心。于是就找人去缝头颅,出的价钱挺高。找的第一个人,是村里的纸扎匠,可谁知道,刚摸到棺材,就一头栽在地上,晕死过去,休养了十几天才缓过来。这下,百姓们传的就更邪乎了,说是闹凶!”李德深说到这里,喝了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
钱老板听的入神,赶紧问:“后来呢?”